他头一回被她气倒,不甘而恼怒地放开了她,翻身躺下。
她笑了,悠然起身,自己轻轻揭开罗帐,从容不迫地穿上衣裙,竹心又拿了个斗篷来给她披上,而后提了灯,陪她一起往竹公子的竹楼而去。
而帐内的冥烈,看着那罗帐轻轻一开一合,她袅绕的身影就此离他远去,眼眸深处愈加阴暗起来……
到了竹公子竹楼,他还不曾歇息,独坐琴边,手执一本琴谱在看,见她忽来,十分惊喜,“小楼还没睡么?”
画楼一笑,“刺客这么一闹,竟没了睡意,想起公子的药方要改一改了,赶紧地过来。”
竹公子呵呵一笑,让竹韵去准备茶水夜宵,竹心则把笔墨拿了过来。
其实改药方不过是个借口,画楼随手写了,将之前的方子做了些许修改,心中想的却是,那臭男人该走了吧?
将药方交给竹公子的时候,不经意看见那本琴谱,笑问,“公子一定善音律吧?不知小楼可有幸听公子雅奏?”
竹公子将药方收好,笑着摇头,“真是汗颜,蛮夷之人哪懂音律?不过不自量力亦想附庸风雅一回,才拿了这琴谱,打算现学呢!”
画楼笑道,“这原本不过玩赏之物,无甚大用处,会不会也无关紧要!”
本是安慰竹公子的话,竹公子听了不由多看了她两眼,眼里倒是真真实实的欣赏,“是啊!像小楼这般的本事才叫大有用处,治病救人,悬壶济世呢!小楼如此聪明,又是中土繁华之地人士,想必才是真正精通音律。”
什么叫她又是中土人士?难道他不是吗?画楼诧异之余却没多问,竹公子不也从来不问她到底是谁吗?只轻描淡写地道,“精通着实谈不上,会抚弄几下自娱自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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