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石页轻轻开了口,依旧亲自动手收拾了碗筷。
神色看不出什么,却叫良辰没法再提什么报答,罢了,来日方长,觑着她与石页三天两头这么遇见,谁知道会不会下一次就是她帮了他,反过来救一次也不是不可能的。
看了看良辰的肩部,想着她的几个丫头过来了,很快就会带她走,石页也不曾再提出要重新换药,只待丫头送药过来后亲眼看着良辰服下。
离开这没有名字的府邸很是自然,自然到良辰都来不及跟石页道别一声,石页自收走了碗筷便不曾再现身,而良辰被丫头们带着离开这里。
直到上了马车,良辰还趁着马车不曾驶离,忙掀开一点儿小缝隙,看了看府门,果真上头空空如也。
良辰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却也放下帘子,只马上转身便叫花铮务必记住了这里,恩公的府邸,便是没有名字,那也是不同寻常的。
待马车动了,良辰才慢慢躺回去,得空拉过花铮问:“怎么回事?方才石页一进来你们怎么就出去了?”
花铮正将自石公子那里借来的被子小心翼翼给小姐盖上,又撩开帘子小声叮嘱小六子赶慢些,这才转回头来说道:“小姐,那府里丫头嘱咐奴婢们不许进石公子的屋子,还是石公子说了许咱们随时注意着小姐动静,咱们自然要有眼色些,总是在旁人家里。”
良辰一听便老实了,也不再询问,石页那副冷脸,连她都乖乖地二话不说照做,也难怪她的丫头那般识相。
花铮转头与花锦相视一笑,想起自家小姐对着石公子的冷脸,叫用饭就用饭,叫喝药就喝药,都觉得很是不错。
因着良辰的伤,马车行得极慢,出城之时还耽误了一会儿工夫,到得回春谷之时,已经是近中午了。
良辰带伤到来,谷里人都大吃一惊。
祁清越二话不说就掏出个短笛吹奏起来,良辰还没学会多少,听不出什么,不过想着该是通知师父的,便也没问什么。
看见还在养病的张伊人过来,良辰笑着打趣:“刚把你送来不久,我这就来陪你了。”
张伊人却是没笑,只担忧看着良辰仍有些苍白的脸色,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说什么。
“师姐师姐,你这是怎么了?”元宝见着包着伤口的小师姐,顿时吓了一跳,忙上前围着问道。
“师姐功夫不到家,被贼人所伤。”良辰笑笑,由着花铮几人小心扶着进了屋子。
众人都跟了进来,元宝跑在最前头,看见良辰毫无血色的脸,先是不管不顾就抓着她的胳膊诊了脉,闭目半晌,才稍稍放了心。
睁眼再对上师姐的脸,忽地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师父说了咱们都要好生保护师姐,竟有人敢伤了师姐,师兄,咱们是不是要马上给师姐报仇?”
元宝愤怒转头看着二师兄三师兄,却见得二人视线都不曾在他身上,疑惑,顺着两人的视线看过来,见得自个儿手下的桌子上一道不可忽视的裂纹。
元宝抖了抖,讪笑道:“这桌子不结实,早说过该换了,师父就是不听,你们看……”
为示自个儿所言不假,元宝又伸手拍了拍桌子,结果可想而知,桌子本还算得结识,可元宝自幼跟着师父习武,功夫自然是不差的,如今这一拍,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桌子更是立时粉身碎骨了。
连着良辰在内的众人都极为无语,眼睁睁看着好好一张桌子碎得七零八落,好在上头的茶具因着良辰不在,被药童拿去清洗了,才幸免于难。
“别在这里围着了,让开我看看。”几人还都面面相觑,便听得一道声音传来,老爷子自后头分开众人走近前来。
显见得祁清越的短笛声中,不只告知了良辰的到来,便是因着什么缘故到来也都说得很是清楚了。
“这……”老爷子一打眼瞧见碎桌子,回头扫视了几个徒弟一眼,见得心虚的元宝,瞪了一眼,一摆手,元宝就灰溜溜地出去取了东西来整理。
本他是打算留下来看着师父给师姐瞧伤的,虽方才他自个儿诊过,师姐的伤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老爷子也不理她,便是转头坐在元宝方才的位置,伸手搭在良辰的脉上。
“嗯?”半晌,老爷子突然皱了皱眉,又细细把了脉,这才抬头看向良辰,开口问道:“之前是谁给你治伤的?”
“啊?是我先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叫石页,他昨儿个恰巧路过,就把我带去了他家。”良辰忙赶紧回答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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