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承缓缓说道:“化妖这种事,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完成……或许这种变化之前也有,但是你没有察觉。”
秦墨池很肯定地答道:“是几个月之前开始的。”
司马承说:“那就更简单了,你身上一定带着什么能压制或者掩盖这种变化的东西。”
秦墨池听的云里雾里,但又觉得他说的似乎有道理。
“你身上……”司马承刚说了半句话,电话里就隐隐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片刻之后,司马承说:“这事儿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能不能来我这里一趟?”
秦墨池迟疑了。第一次见面时司马承凶神恶煞似的样子让他心有余悸。
司马承说:“当初认定你是妖,下手自然不会留情。现在知道另有隐情,司马家做事不会不问青红皂白。”见秦墨池不出声,他又说道:“我来临海是为了什么,相信你也是知道的。这里面的事儿跟你也有一定的关系。”他问过曲直,发现尸体的时候,秦墨池也是在场的。司马承不相信这仅仅是巧合。
“秦墨池,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句话戳中了秦墨池的软肋。
秦墨池坐在花坛边抽了一支烟,拿出手机给夏知飞打电话,跟他说了司马承约他见面的事。夏知飞当然是不赞成见面的,他对司马承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印象,再说秦墨池身上发生的事情又不是什么急症,慢慢来,总会弄明白的。
“见面是在酒店,不是什么荒无人烟的地方。”秦墨池笑了笑说:“再说我这也算跟你们报备了,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夏知飞叹了口气,“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以他对秦墨池的了解,怎么会听不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呢。
“不用。”秦墨池说:“这毕竟是我的*。我打算弄明白之后,再有选择地告诉你。”
“你至于吗?”夏知飞微忿,“你在老子上铺睡了十几年,身上有几颗痣老子都一清二楚,还跟我讲什么*?!”
秦墨池笑了起来,“对你的团队有点儿信心吧。‘特事科’不是很厉害的吗?”
“当然厉害。”夏知飞嘟囔了一句,“那你手机开着,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秦墨池想起刚才在摄影棚看到的情形,又问他,“我看到有些人身上有一层雾气似的东西,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夏知飞问他,“你在哪儿看到的?”
“之前在南江街看到一个开美容院的女人,叫姚君。她身上有黑色的雾,一圈一圈的。”秦墨池哆嗦了一下,“今天摄影棚里有个女人,一身青草味儿,身上有一层淡绿色的光。”
夏知飞琢磨了一会儿,“姚君很早之前就在临海定居了,青草味儿的这个……我倒是没什么印象……”
“怎么回事儿啊?”秦墨池好奇地追问,“也是妖吗?”
“你别瞎操心了,”夏知飞含糊地说:“能在城市里生活的,都是对人类生活没有威胁的。如果没有‘落户证’,她们也不会大摇大摆的走上街。放心吧。”
秦墨池听到“落户证”三个字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姚君和这位青草姑娘大概是一个种类的,猞猁姑娘和上次在酒吧看到的卖唱的姑娘大概又是一类的——都长着毛茸茸的尾巴,还被他给看见了。
好吧,这个坑爹的世界,他身边到底潜伏着多少不是人类的家伙哟。
司马承住在南区,滨海路的天悦酒店。
天悦酒店跟星海大厦仅隔半条街,秦墨池虽然没进来过,但出来进去天天能看到。南区这一带的高楼大厦都是这几年修起来的,看外观一个比一个漂亮。不过相比天悦酒店的醒目张扬,秦墨池自己还是更喜欢星海大厦的优雅沉稳。
秦墨池在前台做了个登记,搭电梯上楼。司马承住十二楼,秦墨池走出电梯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司马承住的这一侧房间,窗口正对着发生过命案的那片海滩。
秦墨池莫名的心悸了一下。
头顶的灯光闪了闪,发出兹拉兹拉的声音。秦墨池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花朵形状的吸顶灯,还好它只是闪了闪又恢复了正常。
秦墨池却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酒店的走廊里铺着厚软的地毯,走在上面几乎没有脚步声。秦墨池穿过空荡荡的走廊,停在了司马承的房间门口。
头顶,远处,再一次传来了电路出故障的兹拉兹拉的声音。
秦墨池正要敲门,眼前蓦然一黑,走廊里的灯竟然同时熄灭了。
一阵微弱的暖风从他脸上拂过,似乎是房门打开时带起的气流。然而他伸出去的手却无比分明地按在了冰凉的门扇上。
客房的门并没有打开。
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极快的从秦墨池的头顶掠过,一片衣角似的东西轻轻擦过了秦墨池的脸颊。
冰凉、柔软、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香气。
是檀香的味道。
秦墨池身上的汗毛在这一霎统统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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