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暴怒地大喊:“你怎么了?”
怎么睡觉前说爱他爱得要给他一切,睡醒后就不认账要毁尸灭迹了。
朝闽本来就混乱的表情更加混乱了,他要干什么?甚至他都认不出叶宇,身体里反反复复翻滚着的都是吃欲,无法抑制的吃东西*让他陷入到疯狂里,可是大脑似乎有某根弦死死拉住他,让他停止,不能……不能伤害这个男人。
叶宇见朝闽安静下来,终于松一口气,他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散开在床上,因为身体松懈下来,光滑的身体线条在灯下也跟着柔和下来,叶宇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一种迷人的蛊惑力。
朝闽凝视着他,内心深处突然腾起一把炙热的焰火,甚至覆盖住无法消失的食欲,让他猛然出现一种类似晕眩的兴奋。
他凑近叶宇的脖子,闻到他头发所散发出来的清新水汽,就好像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干净得让人食指大动。
叶宇觉得朝闽一醒过来就不对劲,他试着伸手推了推朝闽的肩膀,现在这么个小豆丁的朝闽,爬在他身上嗅了嗅去,他没有尴尬只有好笑。
朝闽迷茫地看着他脖子的皮肤,突然伸出舌尖舔了舔,叶宇的身体的抖动一下。
我靠……叶宇完全崩了,这种猥亵幼童的即视感,能让他抓狂。
就算他跟朝闽有那么点不明不白的关系,可是也架不住朝闽现在就是一幼儿园,他就是底线掉光了也没法对孩子出手。
这根本就是天打五雷轰,永坠畜生道的罪孽。
现在的朝闽对他出手,他第一感觉不是被非礼了,而是这个家伙才五六岁五六岁,他才五六岁!道德败坏,三观崩裂,禽兽不如,全部都是用来骂自己。
要是被这样的朝闽非礼了,叶宇就只能去自挂东南枝,因为过不了自己对儿童犯罪的那道坎。
叶宇也不跟他客气了,真气涌上手掌,打算一巴掌将朝闽打飞出去,免得分分钟被刷新人生。手指还没接触对方的身体前,朝闽突然抓住他的攻击,然后眼睛里最后的清明彻底消失,他狠狠咬住叶宇的脖子,鲜血瞬间涌入他的嘴里,干渴的喉咙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力量,他的力量,疯狂顺着血流出来,回到他的身体里。
甜美,实在是太美味了。
他要吸干这个身体里全部的血,再吃了叶宇,连指甲头发都不放过,因为都有他的力量在呼唤他。
叶宇,……
被吸血了?不怎么痛,朝闽变吸血鬼?这节奏……不太对啊。
叶宇低头,只看到朝闽的头顶,血液的流失会让人头晕,他不知道这家伙发生什么意外,但是现在的朝闽完全看不出理智,更像是被饿狼上身,见到肉食就疯了。
叶宇可不打算自己被吸干血,死得那么难看,他一直有对朝闽留手,毕竟这家伙现在这种小豆丁的模样,每次下重力要拍他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留力,儿童的外貌真是太占便宜了,让他这种萌物控真是无从下手。
他伸手抓住朝闽的衣领,恼火又无奈地说:“小鬼,肚子饿抱着我啃也没有用,而且这样我会死的。”
会死……
朝闽麻木而贪婪的眼瞳突然紧缩,大脑被这句话重重一击,贪婪的吃欲瞬间化为无数的利刃,扎得他痛不欲生。
他在干什么?
他在吸谁的血?
他又……变成怪物了。
朝闽抬头,空白无比的眼里出现叶宇的脸,脖子的血液溅到他的皮肤上,刺眼得可以。
叶宇嘶一声,朝闽何止是想吸血,他咬的力道根本就是连肉都要嚼下去。伸手连忙捂住血淋淋的脖子,愤怒地瞪着这个破魔王,“你饿了就早说,连人都吃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抱什么啃什么,就不怕乱吃东西拉肚子。
连人都吃,这句话让朝闽快速地捂住自己半边脸,表情已经无法保持冷静,甚至仓皇无比地往后退开,接着他怕自己又失控,连忙跳下床,往外飞去。
叶宇被他精神分裂一样的举动搞到疲惫不堪,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怎么那么难。怕朝闽出了什么事,他只好快速随意地套上衣服,再撕块布料当医用绷带给脖子围一圈止血,接着就立刻往外跑去追人。
一出门,却发现朝闽就站在门口,背对着他,幼小的身躯正在颤抖。这种抖动怪异至极,并不是惊惧或者悲痛,可是却非常痛苦。
叶宇皱眉,总觉得他哪里出现问题,当朝闽回头的时候,叶宇心里一沉。
朝闽一只手捂着左脸,指缝露出黑漆得恐怖的眼睛,眼里有一种明显的阴邪残虐,与之相对的是,他的右眼出现的情绪是挣扎与混乱。
就算他死命捂着脸,叶宇也能看清楚他手指外的痕迹。朝闽的脸孔出现裂痕,那些细微的裂痕就如盛满黑暗的深渊,从他左脸指缝里蔓延而出,开始一点一点,活了似地爬到完好右脸。
无论多完美可爱的脸孔,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阴森的月光,无尽的深黑,朝闽只是转头看着叶宇,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酷的讥笑。
“怎么,你害怕了吗?”
这句话惊醒了叶宇,他发现自己抓着门沿的手,都是冷汗。
“我的力量在衰败,到一定的地步,我就会变成这种怪物。”朝闽慢慢地转身,他的手还是捂着左脸,可是他的右脸也出现裂痕,笑容也跟着碎裂开来。
很恐怖,真的……很恐怖。
叶宇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朝闽走过来,听到他含笑说:“我就是这样的怪物,身体,脸,皮肤,都是被剥下后再移植上去的。”
……叶宇表示,谁吃饱没事干这么瞎折腾自己?
朝闽慢慢移开自己的左手,露出左脸大面积的黑色裂缝,那些裂痕就跟红色的花纹一模一样,花纹看起艳丽,但是当全部下陷的时候,那就是惊人的丑陋。
朝闽笑了笑,依旧同一句话。
“你,怕我了吗?”
叶宇不知为何,第一次在朝闽声音里听出了一种悲哀的感觉。就好像他的答案,已经是他最后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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