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闽回到船上,踏着一地月光,影子拉长开,宛如阴暗笼罩。
他冰冷地抿着嘴唇,满脸煞气,那个老古板想杀他,就算他的身体失去一半力量,就凭一个已入暮年的老头子也没那个本事让他死。
走着走着,朝闽突然停下脚步,胸腔处血气翻涌。忍了忍,终于将那口涌上来的血给吞回去。
干掉昆仑门,就该将昆仑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部血洗一遍,连看门狗都要吊起来千刀万剐。朝闽两眼血红,额间青筋暴突,大脑完全无法控制都是血腥味十足的暴躁情绪。
走火入魔的预兆,只要一日不吸收种子,他就一日无法摆脱随时入魔的危机。体内的金莲力量本来就与身体格格不入,如果没有种子里本来属于自己的本源力量来引导,最后融为一体,这种来自佛门的纯粹白道心法就会开始吞噬他的理智。
脚步踉跄一下,剧痛来自身体四肢,筋脉在鼓起,朝闽深呼吸一下,最终还是无法压抑住身体这种入魔的疯狂窜动。
顺着本能,他踉跄地来到船舱内,一种非常引诱他的气息在床铺上。叶宇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是喝醉酒的红晕,青年的睡姿标准温顺,脸微微侧着,双手放在平躺的身体两边。
他预知不到任何危险,脆弱得一伸手就能粉碎。
朝闽阴森地看着他,就跟在看一块可口的烤肉。伸出一根手指,慢悠悠地顺着这个青年的脸孔,先是眼睛,指尖再往下是青年的鼻梁,最后来到他的嘴唇。
一个冷笑阴恻恻地从朝闽嘴角爬出来,他的表情狰狞无比,一种阴寒的冷酷涌上眼底,这让他少年时期的面容毫无一丝天真之色。
先将他折断四肢,再将他的筋脉一根一根用指甲挑出来,这种痛苦足以让这个脆弱的男人哀嚎不止,越是害怕,越是惨嚎,种子的生长速度就越快速。
然后他会将成熟的种子掏出来,吃进自己肚子里。
朝闽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纵容着叶宇活着。昆仑门里出来的老不死打得他差点入魔,这种事情在以前绝对不可能发生,这都是因为他纵容着这个毫无用处的男人活着才惹出来的弱点。
不忍?他从来没有这种感情。
手指压着叶宇的嘴唇,柔软的触感并不能让朝闽平静下来,反而让他更加暴躁。这是另外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朝闽把这种感觉解释为力量不足的后遗症。伸出另外一只手,按住叶宇的腹部,只要一用力就能先将他开膛破肚,这种痛楚足以让叶宇醒过来面对酷刑的折磨。
朝闽的手刚刚用力,还没有付出什么实质的行动,叶宇平静的脸上突然出现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
无法控制,朝闽往下按的力道泄开,好像担心手指真的不小心就戳破对方的肚皮。等到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朝闽无法理解地看着自己的手。
而叶宇并没有因为那只手放开而显得好过一点,他皱眉,死咬着牙,本来不可能轻易醒过来的人却开始翻滚起来。朝闽想都没有想,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要去探知他体内的气息。
叶宇却在这时痉挛一下,浑身颤抖,一口鲜血就呕出来。他痛得呻|吟几声,无助地想要蜷缩起身体,企图逃脱掉那种可怕的剧痛。
誓言符发作了。
时间还差几天,可能是他打入的金莲触动作为警示用的誓言符,才会提前发作。
叶宇痛得直打滚,鲜血像是不要钱一样拼命往外呕出来,他伸手抓住朝闽的袖口,疼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勉强看清楚一脸阴冷的朝闽。他无暇分出注意力去分析朝闽怎么臭着一张脸,只是本能地想将他推出去,怕自己一身血吓得别人家的未成年产生心里阴影。
“出……出去。”叶宇低着头,蜷缩着身体,伸手推了朝闽一把,困难地说,“我……没事。”
朝闽无动于衷,就这样静坐在床边,冷眼旁观。
叶宇眉间的黑气又缠绕而上,这是种子内的力量外泄的结果,宿主越是痛苦,种子生长得越是欢乐。朝闽觉得这种场面是他喜儿乐见的,可是心里完全没有一丝喜悦感。
叶宇已经没有力气去推旁边的人,只能哆嗦地卷成一团,像只可怜的大猫要将自己藏起来。惨白色的脸沾满了吐出来的血。他紧紧闭着双眼,死命地要熬过这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我很好我很好我很好,叶宇开启自我催眠循环*,不断催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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