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镜子前,苏念给他吹干头发,弯下腰问,“嘉洛,妈妈刚刚凶你,你是不是很害怕?”
容嘉洛赶紧点头。
“还很不开心?”
容嘉洛又点头。
苏念说:“那你知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生气?”
容嘉洛迷惑地看着她。
苏念叹口气,“以后不能再当着那么多人说说爸爸是爷爷了。爸爸是长辈,你这样说,他们也会不开心的,知道吗?”
容嘉洛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似懂非懂。
苏念继续教他:“妈妈脾气不好,不要顶撞她,这样她才会疼你,才会对你好。”
容嘉洛却闷闷地低下头,突然开口:“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你就不能给我争口气?在外人眼里你就是个废物你知道吗?不治病怎么能好?难道要当一辈子废物?一辈子不能见人,不能跟人打交道?这么笨,将来还怎么继承容家的产业——”
中年女人尖刻的训斥声调,被他用稚嫩的童声模仿得惟妙惟肖。
不用问,也知道这复述的是谁的话。
-
苏念这晚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双手狠狠扯住她的头发,不由分说将她往身后拽。
所有的感知都无比清晰,清晰得她能感觉到头皮被拉扯的剧痛,能听见自己指甲划过木质地板的摩擦声——
苏念满头大汗地惊醒,对着昏暗的房间,大口喘息着,努力调匀呼吸。
摸出枕边的手机,才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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