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衣在边关,又立下了几桩战功。他对于李明觉有救命之恩,李明觉也对他颇多照顾。
李明觉回京述职之时,带上了魏无衣。
魏无衣随李明觉面见文帝,得了文帝的赞赏与褒奖。这位年轻的楚*神,提早站上了历史的舞台。而楚国的命运,是否会因此而改变呢?
见过文帝之后,魏无衣怀着忐忑心情,来到谢府门前。他和谢青,已经数月不见,他对谢青的感情并没有减损半分,谢青对他也是一样的吗?
谢青听到魏无衣来了,喜不自胜,连忙出府迎接。
方落尘正在谢府做客,也随谢青出去了。他看到魏无衣,脸色一变,“此人胸中,百万兵甲。”
“谬赞了。”魏无衣客气地说。
“我这位师弟,精通相人之术。他所说的话,一般是不会出差错的。”谢青握住了魏无衣的双手,充满感情地说:“大哥,好久不见。”
“贤弟……”魏无衣本来满腹话语,可看到谢青,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方落尘仔细打量魏无衣,“可惜了。”
谢青神色一紧,“师弟但说无妨。”
“此人命主破军,孤军深入,有接济不及之虑。”方落尘叹息道。
方落尘的一语,道出了魏无衣在书中的结局。
谢青暗暗心惊,鬼谷弟子,果然是惊世卓绝的人物。而自己这个鬼谷弟子,却十分名不副实。星相一道,玄奥难解,他至今不能登堂入室。
魏无衣并不相信方落尘的话,“我不信天命难违,只信人定胜天。”
“好一个人定胜天。”谢青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心。
“既然你有客,我便不叨扰了。”方落尘向谢青告辞。
“师弟慢走。”谢青也不强留。
魏无衣注视着方落尘离去的背影,“你的这个师弟,真是一位奇人。”两人之间交谈,不过寥寥数语,他已察觉了方落尘的不凡。
“我的这位师弟,确实与我不同。”谢青松开了魏无衣的手,“大哥,请。”
魏无衣想要说他觉得谢青并不比方落尘差,却又不知该如何言语。
谢青带着魏无衣去了谢府琴室,四周泉石掩映,茂林修竹。
谢青坐下,调了调琴弦,“让我为大哥弹奏一曲,以庆重逢吧。”他面前的那张琴通体黑色,隐隐泛有幽绿。
“好。”魏无衣不禁露出温和的笑容。
谢青素手纤纤,轻拂琴弦。琴声如流水淙淙,忽急忽缓,时高时低,最终百川归海,归于沉寂。
魏无衣闭目静听,心神为之一清。琴声已歇,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道:“好听。”他顿了顿,“洋洋乎志在流水。”
谢青微笑道:“大哥猜得没错,此曲就是昔时伯牙为子期弹奏的《流水》,大哥亦是我的知音呢。”他忽然想到钟子期先于俞伯牙而死,笑容一敛。
魏无衣看向了那张七弦琴,“此琴莫非是绿绮?”
“正是绿绮。”谢青点头,“此琴是我最近所得,还是第一次在人前弹奏。”
“这张琴很适合你,我真是有耳福。”魏无衣回想刚才听到的琴声以及谢青弹琴时的姿态,惊艳之感,久久在心间留驻。
谢青不可方物地一笑,吟道:
“微风惊暮坐,临牖思悠哉。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
时滴枝上露,稍沾阶下苔。何当一入幌,为拂绿琴埃。”
“魏无衣何德何能,竟能与你结为兄弟。”魏无衣情不自禁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大哥的所想,也是我的所想。”谢青心中触动,语气诚挚。
两人相视而笑,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
谢青微微低头,说:“我有一事,藏在心中良久,今日想要对大哥坦明。”
“何事?”魏无衣肃容道。
“大哥可知夏侯缑此人?”谢青随手拨弄了一下琴弦,指下发出悦耳声响。
魏无衣沉吟了一会,说:“夏侯大将军,于楚国境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夏侯缑自诩为万里长城,可知长城万里,也终有倾毁的一天。”谢青意味深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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