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特意前来,所为何事?”凌王对于她谈不上疏远,但也不亲近,语气平缓,算得上是平易近人。
司徒墨离凑近玉汝恒的耳畔,此时,三人正站在距离凌王五步之遥的地方,二人说话自然能听得清楚。
“小玉子如今当真不喜女子了?”司徒墨离低声询问。
玉汝恒见他凑得越发地近,那俊雅的容颜近在咫尺,而他的唇快要贴在她的耳畔,她抬起与云景行紧握的手,冲着司徒墨离摇晃着,“如今我喜欢景帝。”
“不是如今,怕是一早吧。”司徒墨离幽幽地出声,那语调听着别有深意。
玉汝恒淡然一笑,二人旁若无人的闲聊,立在凌王面前的女子便是适才古嬷嬷提到的温小姐,亦是昌邑侯府的嫡出小姐温新柔,此女也算得上是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是熟读兵法,虽无武功,却涉猎了不少的武功绝学,性子温婉,知书达理,在这边关,也算是小有盛名。
申屠凌初来乍到时,常年居住与边关,虽然鲜少露面,却与昌邑侯关系匪浅,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故而前去昌邑侯府的次数较多,一来二往,便传来了流言蜚语,外人皆知温小姐倾心与他,可是,申屠凌并未有所表示,昌邑侯也有意请旨赐婚,却被申屠凌委婉拒绝,温新柔并不伤心,与申屠凌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从不逾越,也未表露过真心,偶尔前来,也不过是为了正事。
不过,对于外人看来,却觉得他们相交匪浅,这其中的曲折,怕是只有他二人知晓。
温新柔自然而然地听到了玉汝恒与司徒墨离的谈话,亦是将目光放在了玉汝恒的身上,见眼前的男子俊美绝艳,一身绛色锦袍,犹如天仙下凡,当真是人间绝色,连身为女子的她,在玉汝恒的面前亦是黯然失色。
申屠凌转身,看了一眼玉汝恒,低声道,“温小姐乃是昌邑侯的掌上明珠。”
“小女温新柔见过公子。”温新柔微微福身,待看向申屠凌时,低声道,“既然王爷有客,新柔不便打扰,先行告退。”
“恩。”申屠凌见她欲言又止,也不再多问,命古嬷嬷送她回府。
温新柔轻轻转身,便离开了回廊。
司徒墨离看着玉汝恒,笑着开口,“的确有那么点意思?”
“离世子动心了?”玉汝恒勾唇浅笑,细长的双眸划过一抹狡黠。
“非也非也,只是看怪了京城内那些名媛闺秀的娇柔做作,如今看着这女子,倒也觉得新鲜。”司徒墨离依旧软若无骨地靠在她的身上,潇洒地仰头,侧眸看了一眼玉汝恒,“只是她的貌美不及小玉子,对本世子引不起任何的兴趣。”
玉汝恒抬手将他推开,依旧握着云景行的手上前走去,司徒墨离顺势靠在栏杆上,慵懒地目光始终盯着那交握的双手,心中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真想将那交握的两只手分开。
皇宫内,申屠尊得知玉汝恒已经抵达边关,他幽深的双眸迸射出冷光,亦是下了命令,三日之后一定要将玉汝恒押回京城。
南风国,秦玉痕刚刚收到玉汝恒的消息,斐然立在他的身侧,见他俊美妖娆的脸庞闪过一抹不悦,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双眸更是射出阴鸷的眸光。
“殿下,您在生气?”斐然想不出收到玉汝恒这一路虽有波折,却也是安好的消息,为何他会表现出如此冷厉的神情?
秦玉痕低头看着那密函上所写,他将那密函捏成了粉碎,“她竟然每晚都跟云景行搂搂抱抱?”
斐然眸光一动,低声道,“景帝毒发,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秦玉痕只觉得自个眼皮直跳,很难想象,她跟云景行二人每夜拥抱的画面,如此只要一想,便恨不得即刻冲过去,将玉汝恒给拎回来。
“殿下,您该不会吃醋了吧?”斐然不怕死地问道,显然此话一出,连自个都有些不可置信。
秦玉痕冷哼一声,“胡说八道,不过是看着那个小家伙总是做一些让本殿下不快的事情,便觉得不痛快。”
“殿下,您如今已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可是阉人,即便您看上了她的姿色,即便她碰了您的那处……您与她也不可能。”斐然头一次如此多话,不过,他身为秦玉痕最信任的人,不得不好言相劝。
秦玉痕随即起身,“是啊,如今可是天壤之别,与她本就再无任何的瓜葛。”
斐然不禁摇头,看这样子,他才不信殿下对那个小太监没有任何的心思。
“殿下,属下得知,长公主与阳王暗中勾结,这些时日派去的杀手虽然是阳王的暗卫,不过,里面却又少数人乃是长公主安插过去的。”斐然见他独自发呆,连忙上前低声禀报道。
秦玉痕收回思绪,“她何时与云霄阳联系上的?”
“当初,景帝被设计惨遭暗算,这其中便有长公主的帮忙。”斐然双手递过另一封密函,“长公主对景帝有意,可惜,景帝性子淡然,故而,她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秦玉痕嘴角一勾,“怪不得当初本殿下看到她突然出现在宫中,不过,她的心思还是白费了。”
“殿下,您说景帝到底知不知道此事?”斐然看向秦玉痕,“景帝心思莫测,竟然能够隐忍长达两年之久,他到底在谋算着什么?”
秦玉痕收起密函,“他的事他自会处理,只是不知,小玉子可知道此事。”
“殿下,她手中出现的那支神秘的杀手,消失的无影无踪,行动如鬼魅,无迹可寻,就连申屠尊也未查出蛛丝马迹,而玉汝恒这一路前往,并未再动用这支人马,她的武功更是突飞猛进,这一路的追杀,从未被得逞,属下觉得她很不简单,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日后怕是会掀起腥风血雨。”斐然这些时日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玉汝恒的动向,从最初的了解到如今的惊艳,能够做到如此,将申屠尊都耍了的人,这手段当真是厉害。
秦玉痕听着斐然的话,略显粉白的唇微抿,“她迟早会动手的。”
“殿下,您知道她是谁?”斐然不禁问道。
“不知,只是直觉,她有着吞并山河的野心。”秦玉痕的直觉是对的,直至很久以后,他再一次见到她时,彼时的她早已不是他初见时的那个眉眼恭顺,温和谦卑的小玉子。
宴席上,不过是客气的推杯就盏,席间并无过多的话语,待席毕之后,玉汝恒三人便回到了西苑。
司徒墨离因着多饮了几杯,微醺地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色,他搂着玉汝恒的肩膀,侧眸看了一眼云景行,将头靠在她的颈窝处,“小玉子,今晚陪本世子。”
玉汝恒见他说话的时候,那搭在自个腰间的手微微地动了一下,她温和的双眸微动,便扶着他向房间内走去。
“景帝可先回去?”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
“好。”云景行今夜只饮了一杯,转身便入了另一间房。
玉汝恒扶着司徒墨离入了屋子,待将他扶躺在软榻上时,他忽然一个重心不稳,便将她压在了软榻上,整个人扑倒在她的怀中。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离世子当真醉了?”
“还好。”司徒墨离想要翻身,屋内灯光通明,映衬着她娇艳的唇越发的诱人,他忍不住地便凑了上去。
玉汝恒见他如此,指尖抵在他的胸口,“离世子可要想清楚。”
司徒墨离深吸了口气,咂吧着嘴,便从她的身上移开,躺在一侧,低声道,“本世子要喝水。”
玉汝恒从软榻上坐起,见他胡乱地撕扯着自个的衣袍,胸口雪白的肌肤袒露无一,她随即起身,便倒了水递给他。
司徒墨离自她的手中拿过杯子便仰头喝下,接着又递给她,“还要。”
玉汝恒不厌其烦地倒了数杯,司徒墨离这才松了口气,此刻衣衫凌乱,嘴角还滴着水珠,面色通红,清朗的双眸微眯,如今看去反倒多了几分的狷狂邪魅,他侧着身子,一手撑着头,一手划过自己露出的紧实的胸膛,带着十足的野性诱惑。
玉汝恒见他当真是醉了,随即行至他的身旁,便将他的衣襟合起,扶着他向床榻旁走去。
司徒墨离再一次地盯着她的唇吞咽这口水,身体靠在她的身上,唇瓣更是贴在了她修长的颈项上,肤若凝脂,鼻翼间充斥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夹杂着浓浓的酒香,他显得有些迷醉,唇瓣不自觉的吸允上她的颈项。
玉汝恒见他当真是醉得不轻,原以为他能帮上忙,如今看来还是自个去的好,手指一动,便点了他的睡穴,将他丢在了床榻上,盖好锦被,转身便出了屋子,足尖轻点,便不见了踪影。
不一会,她便落在了东院,待看见申屠凌独自一人站在院内,依旧戴着狰狞的面具,似是在对月思人,古嬷嬷走上前去,“王爷,香汤已经备好。”
申屠凌渐渐地收回视线,转身便入了寝室,玉汝恒飞身落在屋檐上,揭开碧瓦,正好看见他独自一人步入屏风,双手缓慢地解开腰带,将锦袍褪下,待衣衫褪尽之后,如玉的身姿勾勒出男子独有的卓然曲线,他没入浴桶,抬手便要揭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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