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众小厮已经冲了进来,李岩满脸焦急地在叶紫身边半蹲了下来,“郡主现在还能站得起来吗?侯爷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郡主的左手先不要乱动。”
叶紫抬眼一看,黎月川不知什么时候又进了大厅,却因着轮椅的缘故只能坐在一边看着。他满脸担忧地望着她,再也没了起先那种冷冰冰的神色。
叶紫刚刚砸下的那一瞬间是最疼的,可是她咬着牙没有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黎月川此时关切在意的眼神,她突然就委屈地流下泪来,却也不出声,只是狠狠咬着下唇,无声的哭泣着,没由来地惹人怜惜。
那阵剧烈的疼痛过去之后总算好了许多,虽还是疼痛难忍,却没刚才那边令人浑身发抖牙板打颤了。
霍夫人已经在一旁哭得发髻都乱了,“你这个孩子,有什么话不能跟娘好好说吗?哪有你这样糟践自个儿的身子的。万一,万一这手真的留下些什么毛病可怎么办啊!”
叶紫低着头,冷冷哼了一声,“那不是更好。一个腿残一个手废,我和侯爷不就天生一对了!”
“你......”霍夫人满腔的怒火看到叶紫如今这幅模样也发不起来了,她继续低声哭泣着,“造孽哦,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平时看起来那般乖巧温顺,谁知道是这么个倔脾气。造孽哦......”
御医很快就到了,给叶紫敷了药,又给她的左臂包扎好上了夹板,用纱布吊在了胸前。这下叶紫可不情愿了,一张脸拉得老长,“这样多难看呀!”
黎月川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还知道难看?”
叶紫立马低了头不敢看他,脸色绯红,重新恢复成了那个小媳妇的样子。
叶高峯很快就知道了消息赶了来,在路上黎月川派去的人已经把事情给他解释得清清楚楚。他一来匆匆忙忙地问候了叶紫几句,知道她的伤没什么大碍,顿时就把火力转移到了一旁的霍夫人身上。
“你现在不是该在郊外的庄子里嘛,谁叫你到武孝候府来的。还把阿紫害成这幅模样。”
还没等霍夫人反驳,他就厉声怒吼道:“阿紫住在侯府是我准许了的事情,你知道什么啊就来这儿闹。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快跟我回去,别在别人府里给我丢人现眼。”
霍夫人也有些心虚,又有些怕他,只得小声问了一句,“那阿紫怎么办?她现在伤成这个样子,怎的还能在侯府里呆着。”
叶高峯又是一声怒吼,“怎么?你还嫌不够,得让阿紫砸伤了另一只手你才心满意足是不是?”
霍夫人听说他也知道叶紫在武孝候府之事,就知道自己定是想岔了,心中因为他们父女二人的隐瞒有些委屈不忿,却也不愿再在这侯府里多话,没得在黎月川面前被王爷训斥丢了脸面。自家女儿又是那般倔强刚烈,所以她虽然满心不愿,却也只能跟着叶高峯回了王府。至于他们回府之后又得如何争吵理论,那就是后话了。
叶紫已经被送回了房间,虽然只是手臂受伤却还是不得已在床上坐着。她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黎月川,终于没忍住开了口,“你......你......”
你了半天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她脸上不免有些懊恼,像是在责怪自己为何这般笨口拙舌似的。
“手臂还疼吗?”黎月川的心里可不像他面上这般平静。
叶紫猛地摇了摇头,“不疼了。”
“这么快就不疼了?”黎月川的声音微微提高了几分。
叶紫顿时觉得周身的气场又压抑了几分,她大气也不敢喘,“有一点点。”
“你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她似乎有些疑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过又瞬间想到了什么,有些惴惴不安地小声问道:“侯爷。那个......就是我刚才砸碎了的那个花瓶,应该不是特别贵重吧?”
黎月川先是一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没好气道:“你现在心里担心的就只有那只花瓶?”
叶紫的眼神飘忽了起来,耳垂也变得通红,“那侯爷......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她都在他和娘亲面前亲口承认此生非他不嫁了,这已经足够令人浑身发臊,怎么还有脸问其它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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