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驭郎的话是冷的,怀抱却是温暖的。如果他是站在江枫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出这番话,江枫现在一定已经被他话语中的生冷寒意冻伤。
但是,他在选择告知真相的同时,同样选择了回应了江枫的拥抱和他的感情。
这让江枫感到混乱,明明该为那句冰冷的话而痛苦,可是切实的拥抱,温暖的躯体,又让他一时把握不准此时的自己究竟是彻底失去了拥有这个男人的机会,还是已经将幸福抓在了手中。
一则地狱;一则天堂。此时此刻,这个美少年要如何分别哪一种才是真实,哪一种才是虚假?
又或者现在需要他做的并不是区分,而是选择,选择哪一种才是真正的“真实”?
江枫根本想不了那么多!他今年不过十八岁,血气方刚、鸡血冲动,哪里有那么多顾虑去考虑?去纠缠?他根本连一点自我折磨的想法都没有!
江枫只知道,一个成年男性,若不喜欢另一个男人,是绝不会在这样的气氛下紧紧将对方拥抱在怀里的!
蒋驭郎或许没有办法做到带他一起走,他却能做到将蒋驭郎永远地留下。
此时他们离床很近。
这床只在蒋驭郎身后不到三步的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江枫要顺势将抱在怀里的人压倒在上面,简直再简单不过。
他首先吻住了蒋驭郎。也许是对方此刻同样心神不定,又或者对他心有愧疚,甚至是根本没有他想,这一个吻得来的实在轻而易举。
蒋驭郎被扑倒到床上时,蓦然瞪大了双眼,双手死死地撑住了压在自己上方的美少年的肩头,极力阻止对方更加不轨的行径。
蒋驭郎的眼睛慢慢冷了下来,他质问江枫道:“你做什么?”
“你知道的!”江枫伸出手去掰扯着抓住自己肩头的手,想要将它们一个个地扯开,按到枕头上。但是蒋驭郎却死死地抵抗着这种近乎粗暴的举动,眼中的光芒冷得几乎要发出亮光:“江枫,你真的以为我反抗不了你?”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反抗?”江枫猛然红了双眼,手下一个用力,硬生生地将蒋驭郎的右手扯了下来,死死地按在他的耳边。紧接着是蒋驭郎的左手。直到将拼命抵抗的双手都固定住,不再能妨碍到自己,江枫才俯下身。他靠近到蒋驭郎极近极近,近到彼此能够碰触到对方的呼吸,然后沙哑着声音逼问着对方:“既然你是要离开的,我也不能追着你到三四百年后,你又何必这么抗拒这份感情?何不放纵了它成全你我?”
江枫这番话说来好似十分有道理,但是细细推敲却根本只是强词夺理。偏偏就是这样一番错漏百出的话,直直地击中了蒋驭郎的心脏,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大脑竟然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也就更加妄论反驳了!
蒋驭郎的懵懂失神让江枫看到了可趁之机。他都已经把人压倒了床上困在了身.下,根本就没有慢慢等待蒋驭郎恢复正常,理顺思绪的闲情逸致——打铁需趁热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江枫再次吻上蒋驭郎的双唇,两人的唇齿再次亲密地相依在一起,柔软相贴、炙热纠缠,狭窄的房间内,开始急剧地升温,衣物显得实在太多余。
忽然,已经松开手,去剥身下人衣服的江枫,猛然闷哼一声,然后他就惊觉到唇与唇之间的战事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猛然抬头,退出了失守的阵地。
微微抬头,江枫伸出舌头舔了舔湿润的嘴唇,轻轻地喘息。蒋驭郎同样在喘息,甚至比他喘得更厉害,只是眼睛里的冷意已经消解了不少。
江枫忽然笑了,他晓得,蒋驭郎已经接受了他刚刚的那番“歪理邪说”。蒋驭郎微微歪着头,瞧着这个美少年,看着他面上灿烂如烟火的笑意,然后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
“你说得对,我的确喜欢你,你真的长得太漂亮了。”蒋驭郎忽然心直口快起来,径直承认了一直被自己刻意压抑着的感情。其实从第一眼看到这个美艳如三月桃夭的少年时,他便已经沦陷在对方冶艳的眼眸里。当时扑通扑通猛烈跳个不停的心脏就已经摆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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