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求救声极其微弱,似乎在很远的地方通过两侧冰壁回荡而来。传到我们的耳朵里时已经小到了极点,喊十次只有一次能模模糊糊听出来那是一句英语:“help!”
骨头又听了半天,随后皱着眉头询问:“害噗害噗,这到底是啥意思?听起来跟农村的驴叫差不了多少……”
我轻声解释:“这是英语,翻译过来是‘救命’的意思。看来,不止我们这一队人掉进了冰缝,前边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骨头举着手电往前照了照:“咱来的时候好像没看见还有其他人,老张,这里边不会有鬼吧!?……”
这时候光头也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大半夜的你俩可真有闲心,放着温暖的小窝不待,站在外边吹凉风玩呢?”骨头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秃子你也过来听听,远处是不是有人在学驴叫唤?”
光头一脸诧异:“你们俩……凌晨两点多站在外边……听驴叫!?”
我瞪了他们一眼:“别扯淡,那是求救信号,远处很可能还有其他失足落尽冰缝的幸存者。并且,可能还是外国人!”
重新钻回帐篷,我们将耶株叫醒说了现在的情况,耶株也皱起了眉头:“咱们上山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其他的登山队伍,也就是说这些幸存者比咱们更早遇难。但是在这之前除了你们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来到我们部落,也没有人进山,那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看了看他:“你的意思……这不是幸存者所发出来的求救信号?”
耶株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想不明白这些人是什么时候上的山,什么时候遇的险。这里距离地面有近二百米的高度。几乎没有人类涉足,所以咱们要处处小心!”
光头不以为然:“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溜溜一目了然,你们留下两个继续守夜。出来一个跟我一块去前边瞧瞧!”我沉思了片刻:“耶株说的没错,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出现求救信号确实奇怪。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人需要帮助。万一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作怪,两个人去太危险了!”
光头看了我一眼:“如果咱几个都去,就这么把三个还在酣睡中如花似玉的花姑娘放在这,秃爷这心呐,肯定放不下。要不你们三个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守夜。”骨头轻哼一声:“把你跟三个姑娘放在一起俺还不放心呢!要不咱谁都别去了,能明天早晨大伙一块去。”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倘若放任那一阵阵求救声不管。就是躺下了肯定也无法睡着,翻来覆去踌躇一晚上还不如过去看看好睡个安稳觉。但是三个姑娘放在这里确实不太安全,总得留下个人继续守夜。前思后想我打定了注意:“耶株的经验的最多,你留下来接着守夜,如果有什么情况就先把冷琦叫醒,她比秃子靠谱多了。”
光头在旁边插话:“老张你怎么说话呢,说的秃爷好像多不靠谱一样,关键时刻都是我挺身而出的好不好?”我没有理会他,把脑袋上的耳机摘下来递给耶株:“用这个可以随时跟我们保持联系,如果有紧急情况打开语音键直接说话就行。我们三个往前找找。如果三千米内没什么发现,那就原路返回等明早再做决定!”
耶株点了点头,随后接过耳机坐在一边研究起来。
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些必要的装备。轻装上阵,一手举着手电一手拎着冰镐钻出了帐篷。这时先前那阵时有时无的求救声音已经完全消失,冰缝内十分寂静,偶尔会传来一些轻微的冰体碎裂声音,头顶也时不时有散碎的积雪落下来。我们离开帐篷想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慢慢靠近。
由于两侧冰壁凹凸不平,上边许多角度不同的棱角,所以强光手电照上去能反射出不同强弱的反射光,照的周围一片朦胧,有的地方明有的地方暗。走了一百多米防寒服就被刺透。阵阵冷气重新将身体包围在一片冰冷之中,我不受控制的哆嗦。旁边的光头也不住抱怨:“放……放着暖和的帐篷不……不待……非……非得出来受罪……秃爷一世英名……怎……怎么就认识了你们这俩找罪受的队友……”
为缓解身上的寒意,我也说着话转移注意力:“秃子。你在坦克里边那故事讲得不错啊。要不等回去以后我找找人,把你介绍到报社里边编故事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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