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七个人在中午十二点准备出发。雪峰的坡度很陡,我们穿着钉子鞋手握登山镐都会时不时打滑。七个人之间用绳索连成一串,由耶株在前边开路,光头和我跟在后边,三个姑娘走在中间,骨头在末端断后。
先前一直坐在坦克里没有运动。所以对于海拔的敏感度除了胸口有些闷之外并无太大的反应,但现在运动起来后我才知道在高海拔地区行走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在这上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下降了不少,平常爬山可以一口气冲粗二百米再停下休息,而在这里。憋足了一口气连二十米都冲不上去。
七个人步履蹒跚的往峰顶攀登,太阳就在头顶照着雪面十分晃眼。喘着粗气爬了近半个小时,耶株示意我们停下来稍作休息,几个人直接躺在雪地上望着天空张大嘴巴呼吸,就听后边的骨头说道:“那个……是咱们的坦克?累成这样怎么才走了这么点路?”
我抬着脑袋往山下看去,果然发现坦克几乎就在眼前,半个小时我们差不多只往上爬了五十多米,这真是毫不夸张的在‘爬行’!耶株点了点头:“咱们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如果天气不好,连这段距离的一半都爬不到!”骨头一听嗖的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那咱还是快走吧,等天气不好了再休息,节省时间!”
光头笑道:“一向以‘头脑发达四肢简单’为称号的老骨今天怎么知道动脑子了?难得,难得啊!”
五分钟后我们继续上路,在身后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排脚印。耶株把时间控制的很好,几乎每次都是半个小时休息一次,一次休息五分钟左右。如此重复着走走停停倒也真就不觉得多累,身上虽然没有出汗,却也并不寒冷,忽然让我感觉这次的冰火谷之行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大概攀登了两个多小时,在第五次休息的时候,李晓欣忽然指着头顶的太阳高声叫道:“你们快看,太阳变成红色的了,真漂亮!”说着从身上摸出手机开始拍照。我们纷纷抬头看去,果然发现原本散发着金灿灿光芒的大太阳此时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红纱,变成了如夕阳一般的火红之色。
小叶见状也招呼着我赶紧拿相机拍照,这种奇特的自然景观应该没有多少人亲眼见过。就在我们陶醉在一片美景之中的时候,领队的耶株忽然脸色大变,立即直起身子目光在四周扫来扫去,最后定格在右侧二百米多米的位置:“这是暴风雪的前兆,快走,一定要在风雪来临之前爬过去!”
在我们右侧山坡的位置上有着许多形状硕大的冰块,它们和山体被冻结在一起十分牢固,有一些是上宽下窄如同一朵巨大的白色蘑菇,估计耶株是想到那里躲避暴风雪。
光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我说‘野猪’老弟,这四周一片云彩都看不见,你怎么知道暴风雪要来了?这不太科学吧?”耶株摇摇头:“科学不科学我不知道,反正太阳红了就一定会有暴风雪降临,并且速度很快,咱们一定要抓紧时间!”说罢带着队伍开始平行着往右侧移动。
光头闻声点点头,一挺胸脯:“也罢,那咱们就跟老天爷‘龟兔赛跑’一回,看看谁是乌龟谁是兔子!”话音刚落,周围的视线顿时暗了下来,太阳的影子慢慢消失,大风卷集着零星的雪花从空中飘了下来!
我一边跟着队伍往右侧移动一边抬头观察,这才发现夹杂着暴风雪的乌云并不是从什么地方飘过来的,而是在一瞬间从山顶汇聚!这个过程快的惊人,我们头顶上厚厚的乌云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变越厚,直至最后将太阳完全盖住。
暴风雪顾名思义不只是有暴雪还且有狂风,二者同时袭来,雪花越大风力就越强,我们往右侧平移了还不到十米的距离,刺骨的寒风就夹杂着密集的雪花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从先前的万里无云到现在的狂风暴雪,整个过程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五分钟!
正如耶株所说,如果天气情况恶劣,那前进速度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用寸步难行来比喻一点都没有夸张的成分!虽然我脸上戴着墨镜,但周围暴雪的密集程度已经把能见度直接降到了零米,我连旁边相聚不到一米的光头都看不清楚,只能依稀感觉有个红色的影子在晃来晃去。
在视觉和感官完全丧失的情况下,我唯一能靠的就是腰间这根绳子。耶株似乎还在带领着大家前进,我紧紧抓住绳子,低着头沿着绳子的方向前进,终于在十多分钟以后碰触到了一面冰墙。这正是我们先前所看到的其中一块巨冰,站在这下边风雪明显小了许多,我擦擦防风镜勉强可以看清前边的光头和后边的小叶。
暴风雪持续的时间非常长,几个人蹲在原地背靠冰块身上已经沉积了一层白雪,暴风雪却依然没有减弱的趋势。我用双臂护脑袋,弓着身子闭眼等待,盼着风雪赶快停下,天空赶紧放晴。正在这时,忽然感到有人拍了我一下,抬头一看原来是前边的光头。
他此时已经移动到了我的身边,一边拍着我一边打着手势。正常情况下他所打的手势我都能看懂,但现在由于我们手上都带着厚厚的登山手套,导致我根本看不清他手指的具体形状以及活动轨迹,所以看了半天硬是没辨认出来他具体要表达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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