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洛缪·罗伯茨的做法也一样。
目前,皇家幸运号和新生号都在地形隐蔽的无人岛上,由二十几个留下的海盗看守着。
商用帆船缓缓驶入码头,尤利塞斯递上伪造的通行证,岸上管理的官员似乎有点怀疑,不停地往他们身上瞟来怪异的视线。
安吉丽娜手心冒着冷汗。
尤利塞斯依旧自信地微笑着。
终于,希腊蜜色皮肤的水手替他们打开闸门放行,安吉丽娜终于轻轻舒出一口气。
“别这么担心。”尤利塞斯拍拍她的肩膀,好笑道,“这样小的城镇,他们不会费心去考证通行证的真伪的。何况我们看起来足够以假乱真了。”
安吉丽娜轻轻地睨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她确实还没有像这个男人一般习惯于伪装和谎言。
“一路都没有再碰见讨厌的西班牙军舰,你们的方法奏效了。”
上岸后,巴塞洛缪·罗伯茨船长才从船舱里走出来,当然,戴着他那顶羽毛醒目的帽子。他径直走向安吉丽娜,对她脱帽表示礼貌,似乎还想行一个吻手礼。
尤利塞斯打断他伸向安吉丽娜的动作,不可置否地笑笑,不着痕迹地和安吉丽娜对视一眼。
为了撞个可有可无的运气,他们实际上放出去的可不止一张人鱼岛的藏宝图。瞒着好盟友并不是件地道的事,但安吉丽娜对他还有那朵可疑的白玫瑰的不信任还没有退散呢。
既然巴塞洛缪来了,安吉丽娜就不再和尤利塞斯说私人的事,将话题转向他们共同的目标。
“接下来怎么办?把这个城市掘个底朝天?”她挑挑眉,“我想这会耗费不少时间和人力的。”
巴塞洛缪耸耸肩,一副失落委屈的模样。
“安吉丽娜,为什么你问问题的时候总把目光放在尤利塞斯身上?我想只论英俊的话,我并不会比他差多少。”
“当然是因为我是她的情人,是吧,亲爱的?”尤利塞斯故意将嘴角提高几分,暧昧地说道。
安吉丽娜做了个翻白眼的动作,将脸转向巴塞洛缪,敷衍说:“好吧,那么,巴塞洛缪?”
“谢谢你的尊重,女士。”罗伯茨先生满意地颔首,“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和海盗做生意的黑心商人不是吗?我们不如就干点符合自己身份的事吧。”
“……我们可不是来这里销赃的。”
“只是顺便,我的一些东西都快在仓库里腐烂了。”巴塞洛缪颇为厚脸皮地说,“要是你们有存活,不如也在这儿销……”
巴塞洛缪忽然闭了嘴。
一个当地人模样的青年正在向他们走来,他的打扮很普通,看上去应该既不是水手也不是官员,大约只是普通的当地工匠之类的家伙。
他们正在讨论的有关身份的机密当然不可能让外人知道,安吉丽娜本以为这是个路人,只是闭上嘴准备等他路过,可等青年越靠越近,她才发现——
对方的目光正灼热地凝在她脸上。
青年看起来有点紧张,他没有看站在她周围的另外两个男人,而是直接和她说话,语句磕磕绊绊,显得很羞涩。接着,青年红着脸递上来一个稍显粗糙的陶罐。
不过,很遗憾,安吉丽娜没有听懂其中他一大串话中的哪怕一个词汇。
她皱皱细长的眉毛,用胳膊撞撞尤利塞斯·斯派瑟——一个忽然用力搂住她的腰的男人——示意他翻译。
尤利塞斯没有理会安吉丽娜的要求,而是自顾自地回过去一段话。
青年的脸更红了,他颇为尴尬地收回陶罐,转身离去。
安吉丽娜感觉到他临走前,视线恋恋不舍地停在她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上。
“你们说了什么?”安吉丽娜眯着眼睛问,他直觉尤利塞斯又背着她做了什么不太光彩的事。
“没什么,和那群招揽客人的酒馆女人一样,他是来码头做生意的。”尤利塞斯坦然地说,“那是个本地的陶工学徒,来推销那个难看的罐子的。”
尤利塞斯顿了顿,在安吉丽娜紧逼的目光下镇定地转移视线。
“不过,亲爱的,我想你最好重新戴上一个戒指……你知道,为了避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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