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万事俱备,只差最后一步,罗炜彤便身败名裂。文襄伯府再不济,她也是正经嫡长,容不得别人踩在她头上,尤其还是那么个爱掐尖要强的妹妹。
自锦绣坊归来后一直郁卒的心,如今终于气顺。望向客房方向,她隐隐有些激动,策划许久甚至提早动用了三皇子关系,如今终于要事成了?
作为宴会主人,凉国公夫人本想息事宁人。可如今事情闹到这地步,却是不得不摆在明面上。尤其那出事之人,似乎还是儿子看中的姑娘,一时间她有些踟蹰。若真有万一,岂不对儿子伤害很大?
可转念一想,长痛不如短痛。且那姑娘她见过,应该不至于如此没规矩。这么一想,她干脆邀请众人向客房走去。
此举正中文襄伯府诸人之意,常太夫人走在众人前面,重重地捏起徐氏手,朝她露出阴冷的笑意。徐氏低头,神色间难掩颓色。
“你也莫要如此,便是女儿出事,行舟总还有出息。”
伯夫人秦氏路过,柔声如此安慰道。徐氏点头,心中却颇为不屑。为何伯府嫡长房这些年始终被个老婆子压制?还不是因为这帮人空有念头,却从不敢真正去做些什么。每日自怨自艾人生无奈,利用起别人来却丝毫不手软。
点点头勉强算是应承,徐氏走在另一边,看着伯府众人越发轻快的步子,心中鄙视一浪高过一浪。
与罗薇蓉一样,常太夫人只觉这段路格外漫长。终于走到客房前,还没开门她便听到里面有剧烈挣扎、打碎茶碗的声音,间接掺杂着女子的喘息。
难不成还真成了事?那样更好!一想到三丫头与徐氏那张如出一辙的脸,常太夫人便打心底里厌恶。
“这……”
“三妹妹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满怀期待罗薇蓉边喊边冲上去,推开房门只见满地狼藉。事成了,彻底确定后她隐隐有些愧疚。三妹妹其实也没太得罪她,不过这点愧疚很快便被得意所取代,有这么一个耻辱的女儿,日后庶长房如何在金陵城中立足。
见后面人也纷纷跟上来,她忙往里走,一路狼藉遍布鞋袜,越发肯定她欣喜之意越浓。终于走到床帐前,她只觉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里面影影绰绰鼓着两个人影,只要掀开这层帐子,今日之事就彻底坐实。
不过她还是强忍住,双手平举挡在帐子前:“诸位长辈还请在外面等待。”
跟来的众人,即便先前问过罗炜彤话,觉得小姑娘知书达理进而心存疑惑,到这一步也只能彻底相信。
正是因为前面印象太好,当罗薇蓉提议时,大多数人都向外走,赞扬文襄伯府二小姐懂事之余,也想给那孩子留最后一丝脸面。
这还是罗薇蓉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如此多贵妇的赞赏,瞬间她觉得身子轻飘飘,脚底走路都有风。便是不让人看到又如何,反正到如今已经坐实。这会不看到,好奇之人便会主动猜测,最后他们所想会比亲眼所见更全面、更荒诞。
正当她惊叹于自己的天衣无缝的智谋,众人也打算退出时,帐子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手主人抓住她衣袖:
“二小姐救命。”
帐子掀开,里面还有个衣衫凌乱的女人,这样被发现也好,只要不供出她就行。罗薇蓉赶紧甩开那人手,厉声斥责:“你这人是谁,莫要胡乱攀扯。”
男人声音虚弱中带着狼狈:“二小姐救救我。”
他几乎是屁滚尿流地爬下来,这一晃帐子中的全貌也呈现在众人面前。春光下,少女□□着的白皙脊背上香汗淋漓,画面尽显*。
甩开男人,罗薇蓉忙扑上去,用身体挡住少女脊背:“三妹妹莫怕,二婶就在外面,我们都在,没人能欺负你。”
“哦,难得二姐姐还能认出我。见到妹妹被你熟识之人欺凌,竟是恨不得嚷嚷得人尽皆知。”
随着声音,客房另一侧的屏风后传出一道响亮的声音,罗薇蓉如被施了定身法般,站在床边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罗炜彤衣衫整齐地走出来,缓步走到娘亲身边,尽力表达着惊恐:“刚才可吓死人,女儿在此换着罗袜,突然有些内急,便躲到屏风后面,没多久这人推门进来,扑在床上。想来这丫鬟,是替女儿挡过这一劫。”
徐氏忙将女儿搂进怀中,方才帐子掀开前她还有些后怕。虽然女儿武艺高强,但万一出事可如何是好。如今见她全须全好地走出来,她总算放下最后一丝担忧。
再看地上那男人,虽然皮相不错,但肤色蜡黄神色萎靡不振,一看便知是个好色的酒囊饭袋。若不是他们提前有所准备,真着了伯府道,莫说全家人的脸面往哪搁,女儿这一生也就毁了。
“娇娇莫怕。”安抚着女儿,徐氏锐利地目光直逼地上跪着的男人:“你怎会认识伯府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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