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就先告退了!陛下可要保重龙体啊!”田叔言辞恳切的看了看景帝皱着眉一脸忧虑的闭目养神的样子,行了一礼后告退。
待田叔走远了后,景帝颓然的放下了一直端着的皇帝威严,靠在龙椅上焦头烂额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刚刚松了一口气,外面就传来了一声通告,一名小黄门一路小跑到大殿中央深深一拜:“奴婢奉长公主之命前来禀报殿下!”
…………
长信殿内,窦太后和梁王初相逢的激动劲儿已经过去了,现在正话着家常,太后正关切的问着他的小儿子吃的饱不饱,暖不暖,这几日不见行踪是跑到哪儿去了?
长公主抿了抿嘴角,看着梁王一副乖顺的样子,笑了笑道:“母后这是哪儿的话,这武儿在儿臣这里,儿臣还能怠慢了他不成?”
“你少插嘴,母后问的是武儿。”窦太后佯怒伸出一只手拍了一下长公主,然后继续一副慈母的样子看着梁王,长公主自讨没趣儿的闭嘴,继续拍着阿娇的后背,哄着自己的女儿。
刘彘不安分的动了动,看了一眼正在跟他的三位姐姐小声说着什么的王娡又恢复了一贯的善解人意的模样,悄声的问了一句韩嫣:“你说……皇祖母大中午的把我们都叫来就是为了看梁王?”
韩嫣闻言,悄悄的瞥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俩后,扯了扯嘴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殿下且耐下心来。”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传来了一声通传:“陛下驾到!”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整个长信殿的人赶紧全部站起来,面朝宫门行礼,各种称呼乱成一团,景帝穿着一身黑色的龙袍,带着精致却朴华威仪的皇冠,一副睥睨天下的君主之威,跨进殿里后,淡淡的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众人低着头,后退到了刚刚自己坐着的位置继续坐好,看着景帝恭敬的冲着窦太后一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扫了一下避开到一旁的梁王,然后又收回了目光。
“陛下来啦?快起来。”窦太后伸手拉回了站在一边的梁王,示意景帝免礼,景帝笑着站起来一旁的长公主赶紧让出自己的位置,坐到了王娡的旁边,两个人不动神色却又心照不宣的换了个眼神。
“阿武这几天去哪儿了?可让皇兄好担心啊。”景帝落座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一下梁王,面带着和煦的微笑,却看得梁王有些手心冒汗。
“弟弟最近也没去哪儿,只是路过了皇姐府上去做了做客罢了。”梁王微微的往窦太后身边靠了靠,面色恭顺的报告了自己的行踪。
“哦?路过去做客?”景帝看了一眼位于下首长公主,只见长公主微微一笑并未接话,景帝了然的笑了笑看着梁王问:“阿武这一做客不要紧,这皇宫可差点大乱啊。”
“差点大乱?”梁王一脸惊讶的看了一眼景帝,似乎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整个长信殿在座的人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梁王行迹失踪的第一天窦太后就以为景帝有意迫害同胞兄弟,跟景帝置气,针尖对麦芒的杠上了。
“不过好在,阿武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这未央宫来侍奉母后,朕,颇为欣慰啊。”景帝笑着说完了后眼神微微一变:“只是不知……阿武在做客的时候,可知道这羊胜和公孙诡现下何处啊?”
此话一出,在座的众人除了不在状况的阿娇等几位公主外,其余的人都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上座的景帝,似乎闹不明白为何景帝要提这么两个人,可是心里是怎么想的?那恐怕就他们自己知道了。
“羊胜和公孙诡?”梁王似乎也没反应过来景帝为何要突然提起这么两个人,看了一眼正好奇的转过头用无神的眼睛望着自己的窦太后,梁王尴尬的开口问:“陛下,为何会提起他俩?”
“也没什么,只是朕听说他们俩是你的肱骨之臣,左膀右臂?”景帝笑了笑,端起宫人们放在了自己眼前的茶杯,听着梁王谦虚的道着“不敢”的时候,不经意的道:“哦?不敢?可是朕怎么听说……他们俩可是派出杀手刺杀爱盎等重臣未果后自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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