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打量着眼下,这面目苍夷之地,正是他与那‘食仙花’大战之后的残留。翠绿的小楼早已消失不见,只有那遍地残留的藤蔓,和‘食仙花’死去后留下的黑黑浓浆,把这原本乌黑的沼泽,渲染的更加漆黑浓郁如墨。
“这中州之南的‘食人花’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五大凶莽之一的乌巴,为什么也会在这幻境之中?而这须臾乾坤图又是一件什么样的神器?难道这里只是一个简单的,试炼之地吗?那符骊仙子为什么执意让我去极北之地?”各种不解与疑问,不断的在鲲脑海中盘旋,这些杂乱的线索又意味着什么?细下想来却又是毫无头绪。
鲲不由得一阵苦笑: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人物,就算了解一切又怎样?又何必为这些‘大事’来烦恼自己,哎...一阵哀叹逝去心中所有的烦恼。
四下打量之后,却并未发现和‘食仙花’一起暗算自己的幻妖,也不知它到底藏于何方,想起‘食仙花’临死之言,或许那幻妖见大势已去,早已悄悄逃离,便也不在多做追究。
微弱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浓雾,照射在鲲的身上,在这浓雾的折射下,远远望去只见,一道七色虹桥悬挂在天边,只是朦朦胧胧看不太真切。一阵清风拂过,脚下水潭泛起阵阵微波,撩拨着鲲直达腰间的青丝,清风拂面,说不出的清爽动人,只是不知这‘云梦泽’平静的妆容下,究竟还影藏多少的危机。
随着浓雾的稀薄,刚刚战斗的余悸和疲劳一扫而光,虽然这一切发生短短不过十息,但却是危机重重,其中斗智斗力不知几许,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如果稍有大意,鲲说不定早已成为那‘食仙花’的腹中之餐,就算战后,想起都还心有余悸。不得不说,如此的危机四伏,当真是辜负了‘云梦泽’这么美丽的名字。
鲲脑中默然出现‘符骊仙子’的倩影,那些关怀与期望仿佛就在眼前,只可惜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也不知今生还有没再见之日,想起这是至飞禽大营之后,第一个如此关切自己之人,鲲心中也免不了阵阵悸动。
一眼望到手中的戒指,鲲立马回过神来,心中郑重的说道:既然应人所求,那就要忠人之事,当下不敢怠慢,略微整理之后,便向着那北方飞掠而去,只留下一个白衣背影,徐徐消失在这漫天的浓雾之中,直到再也看不真切...
就在鲲离开之后,一道人影悄然出现,虽说是人影,却面目全非,完全没有五官和头发,就连身体也不是血肉之躯,全是水银状的液体凝结而成,说不出的怪异与恶心,就像是一摊放大的鼻涕,凝结而成。原来此人正是那一直影藏的幻妖,完全没有想到他的本体竟是如此,怪不的影藏的如此隐蔽,让鲲寻找不到。
就在此时,尖锐的声音默然响起:“啊!臭小子你竟敢毁我老巢,杀我大姐,我幻姬在此发誓,定要你小子尸骨无存,丧生在这须弥乾坤图之中!”望着坤远去的背影,身体瞬间化为一滩液体,向着鲲消失的方向流淌而去,贴地而行,瞬间与沼泽融为一体。
双手舒展大臂横开,衣衫呼呼作响,足下轻轻一点已滑行十丈,身影一闪而过,只有这水潭之上的涟漪,才能证明他刚刚路过此地,如此熟练的身形,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化形不过两日。
眼角的余光可以清楚的扫到,身旁徐徐倒退的景物,随着鲲的前进,眼前豁然开朗,浓浓大雾被稀释的宛如一层薄纱,仲夏的阳光说不出的炙热,包裹着鲲的身躯让他异常难受,但是却感觉格外亲切,许久没有见到如此明媚的阳光,当真是一派放晴好精神
不但如此,就连那身下沼泽也变成清幽的水潭,目力所及,轻松见底,倒映着空中的蓝天,蓝的纯净,蓝的深湛,也蓝的温柔恬雅,那蓝锦缎似的水面上,起伏着一层微微的涟漪,像是小姑娘那水灵灵、蓝晶晶的眸子。阳光透过稀疏的数木,散在水潭之上,顿时波光粼粼,一眼美景,美不胜收。
轻松的步调,正如此时鲲的心情,烦劳一扫而光,可惜好景不长,不时就出了这美妙的仙境,只留下一幅美妙的画卷,还深深的刻在脑海中。看着眼前的景色,鲲不由得鄂然,真是两个极端,万也没想到这‘云梦泽’一侧,居然是一片黄沙,一片黄沙构成的沙漠。
苍凉的沙漠时而静悄悄,静的让人窒息,偶尔一股旋风卷起一柱黄沙悠悠升空,更有一股莫名的寂静气氛,时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那气势似要把整片大地消灭在他的淫威之下。没有一丝的生气,荒凉而又可怕,地上不断升腾着向上的热气,慢慢的侵袭着这个弱小的生命,就连真气外罩也不能,隔绝这热气的入侵,无奈之下鲲索性撤了这真气外罩,免得浪费灵力。
浑身上下都是大汗,一阵狂风肆虐而过,裹挟着无尽的黄沙打在鲲的身上,黄沙瞬间便布全身,不单如此,就连眼耳口鼻中,都串进了不少的沙子,这样的地方当真令人厌恶,头顶的太阳如同被放大数倍,令这里的温度陡升,在这里就像是,行走在一个巨大的笼屉之内。
万籁寂静一片苍凉,只有强大的毅力,不断的促使着鲲前进的步伐,炙热的气流被吸入肺中,就连内脏也被烫的生疼,呼出的仿佛不是空气,而是灼热的火焰,干涸许久的嘴唇,早已不知裂开几道缝隙,炼狱,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炙热、孤寂、干涸不断的侵袭着鲲的身心,消磨着它的毅力。就在这时,前方隐约传来打斗之声,鲲立马~眼睛一亮,精神振奋起来,终于碰到活人。侧耳聆听起来,大约一里,这点距离,对鲲来说当然不在话下。初闻人音,当真是激动不已,恨不得立马就赶过去,足下轻点已然飘离而去...
不时就来打斗之处,鲲立即潜伏在一座沙丘之上,向着下方打量,只见一青衣小将,正和一条沙龙缠斗不休,虽说沙龙带有一个龙字,却不是真正的龙《寰宇中州经》有云:沙龙,乃沙中蚯蚓,喜食脑髓,不分种族皆可为食,常常影藏与沙漠之中,突袭猎物,最高可修行至神境,全身并无明显的弱点,只有断其身才能彻底击杀.....
‘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短时间难以分出胜负’鲲的心中默默的想到。小将身侧一只巨虎环绕其身,四下奔走,不停的打着响鼻,虎视眈眈的盯着沙龙,随时准备着致命的一击。而青衣小将进退有据,动作极为简练规范,大开大合招招不离其要害,一眼就能看出乃是军中招式,只为杀戮而生的招式。小将青涩的面庞还略显稚嫩,不过刚毅的神色,倒是给他凭添了不少男人魅力,打斗之间进退有据,竟显一派大家的风范,原来此人正是那木族安阳小将----离阳
虽然战斗焦作,但是离阳有坐骑---风戽巨虎辅助,或许离斩杀沙龙之日不远矣,毕竟战斗之中瞬息万变,谁也说不清楚。就在这时只见李阳一声哨响,那风戽巨虎闻声而动猛扑向前,双爪不断的在沙龙身躯上拍打,如刀般的利爪,不断的撕裂者沙龙表皮,流出阵阵土黄色的血液,沙龙一阵吃痛,硕大的身躯猛然翻转,尾部一扫呼啸而过,瞬间击中正在肆虐的风戽巨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只见风戽巨虎那庞大的身躯,就被扫出于十丈之外,躺在地上已是呜呜哀鸣,只有地上那长长的沟壑,能证明它刚刚的所在之地。
离阳一见沙龙受此重创,如此良机当然不能放过,手中裂天剑一横,青木真气灌溉剑身,顺势一挥,一道青色月牙剑气,便已呼啸射出,击在刚刚沙龙重伤之地,一道丈深的沟壑不断向前推进,只见那沙龙身躯已然断为两截,只留下两截残躯,不断的拍打着地面,溅起阵阵的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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