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部分没有被封好的木箱则被塞得满满的,看着木箱之内一团一团的东西,她完全不能认出这些东西究竟是什麽,遂伸手将离她最近的一个木箱打开。仔细一看,才知道这些一团团的东西竟是一些人形,又或者应该说是人偶的失败品,它们没有做工精美丶华丽的衣服,只是被任意的存放在木箱里。乍看之下,木箱内的景象实与乱葬岗别无异致。
她围着这些木箱巡视了一圈,那五个没有被封好的木箱内,全是这些一团团地人形,这些木箱当中并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梓聿徐徐的自房间退出,这个人偶师才不过二十来岁,若把那些失败品计算在内,房子内的人偶却不下数千。她不能想像,难道这屋子里的人偶都是他一人所造的麽?
这样想着,她打开走廊牡淖钺嵋簧让牛一阵油画的颜料味道随即飘进了她的鼻间。
房间之内的摆设,让她立即便明白此处便是人偶师的睡房。这里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大衣橱,衣橱的旁边有一盏小灯。她的眼睛在房间里进行了一遍地毯式搜索,却没有从空空落落的房间里找到一丝异常,也没有发现与油画有关的物事。衣橱虽大,内里却是挂满了衣服,再是普通不过。
是她漏掉什麽了吗?还是,走廊的深处还有其他的房间?
正当她想要回到走廊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人影在走廊上徘徊,最後更停驻在这个房间的门前。
她没有多做考虑便飞快的躲进衣橱之内。衣橱的深度不足,只能容她侧身的躲入其中,她的右手必须紧紧的贴着衣橱的里壁,才能把衣橱的门关好。
狭小的空间徒然为她带来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当她在衣橱中调整到一个稍为舒适的姿势时,她发现刚才的那个人影已然进入到房间之内,她这才有机会好好看清来人的脸。
这个男子并不是刚才的人偶师,其貌不扬,是一瞬间便会被湮没在人群里的那一种。也许是因为房子内的声音总是马上便被吞没,以致她和他都没能及时发现对方的存在。
梓聿隔着衣橱的门观察着男子的动向,他正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己身处的房间,一动不动。终於,他开始迈出了他的脚步,他所踏出的每一步都透着慎重。可是,在他踏步的时候,他的双眼却从没有离开他带在左手的手表。
男子的身影正一步一步地接近梓聿身处的衣橱,梓聿知道被发现也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还有三步……两步……一步……
男子已然站到了衣橱的前方,难道下一刻便要被发现了吗?
无音的环境让她的心跳声越发的明晰,她全神贯注地介戒备着,准备随时朝门外的人发出攻击。
忽然,来自右边的压迫感骤然消失,她还来不及细想,身下的层板一动,转了一圈,将她整个人往右方的黑洞送去。
门外的男子依然站在衣橱的门前,他继续认真地注视着手表的表面。手表原本正正指向十二的指针忽然剧烈的左摇右摆,没有了定向。
突如其来的变动让他有些无措,他猛地打开衣橱,内里除了衣服还是衣服,哪里还有一丝人影?
他心下一凛,不甘地伸手探向衣橱的层板,指尖隐隐感觉到那里残存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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