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女初长成,个个削尖脑袋都来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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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当天下午就退了烧,但之后几天都有些乏力,整日都窝在屋子里不愿出去,看着那火辣辣的日头和那被晒得冒烟的地面,就更是让她没了丝毫想走动的心思,连端午赛龙舟都没去看。
安瑾捧着个话本子,歪在榻上看着,可看了一会儿这眼皮急开始打架,偏偏她不敢睡,怕被日睡多了晚上失眠,到时候可就难过了。
她揉揉眉心,问道:“今儿是初几了?”
寻云在一旁给她打扇子,回道:“郡主,今儿初十了。”
“初十?”安瑾低声说了一句,“那不是快到戚家小姐的生辰了?”
“是的,在十八那天。”
安瑾伸手抱了个软枕,下巴抵在上面,目光定定地不知道落在哪里,好半晌嘴角才绽开一个笑容,“她不是送了请帖来了吗?替我回一个,就说我会按时去的。”
寻云讶异了一下,之前郡主都说不去了,怎么现在忽然要去?不过她也没多问,应了一声吼,就把扇子交给觅柳,自己下去写回帖了。
她之前一直在想,这次戚月的生辰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故,想破脑袋都没想起,似乎是没出什么事,所以当时她是不想去的,但病了一场过后,却让她想起了一件事——吴韵筱和她的丈夫楚松亭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
安瑾记不得是听谁说起过的了,当时两人无意间撞倒,就成就了一段“佳话”,只不过这佳话最后却成了悲剧……
算起来,她和吴韵筱也算是同命相怜,遇上了同样的男子,同样真心相许,租后却落不得好下场,只不过她没有吴韵筱陷得那样深罢了……
这楚松亭,是云容公主夫家的一个旁支亲戚,因为读书好,所以被送到了京城来,后来考取了进士,跟孙晋文是同年。
她不知道那两人是在什么地方遇上的,但当天她总会缠着吴韵筱,不让她单独走动就是了,以后再在她耳边有意无意抹黑两句,找个机会再让吴韵筱看清他的真面目,想来今生两人也就不大可能了……
至于吴韵筱以后会不会得到好姻缘,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她自己的姻缘都还不知道落在何处呢……
姻缘?
一时间安瑾又想起孙晋文那张扭曲的脸和疯狂的话语,呼吸一窒,待到她好不容易将孙晋文从脑海赶出去时,沈瑜那双眼睛又冒了出来。
“我要娶阿瑾为妻!”
那天晚上他的话又在耳畔响起,明明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相信,却偏偏忍不住偶尔想起,然后心烦意乱。
这几天她病着,也没去管舅舅给了沈瑜什么惩罚,但长公主却是和她说了,沈瑜被荣亲王抽了一顿鞭子,卧床不起。
活该!
安瑾心中想,最好半年下不了床,别再来烦她!
她当时只顾着在心里骂沈瑜,却忽略了长公主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
“哎哟哟你轻点!”沈瑜趴在床上,龇牙咧嘴地叫唤,“你想疼死小爷啊!”
小厮铁枪是从西蜀跟着沈瑜来的,他人机灵,十分得沈瑜的心,所以沈瑜就用自己最爱的兵器给他取名,铁枪此时正在帮他上药,闻言说道:“少爷诶,您就忍忍吧,这药上上去虽然疼,但效果极好!咱不是打听到了十八那日荣乐郡主要去忠勇侯府吗?您难道就不想去,想在这干躺着?”
铁枪笑得很贼。
沈瑜果然不再出声了,咬牙忍着,只盼望只药真的有奇效才好!
“他也够心狠的,抽这么狠,就不怕我成残废啊!”沈瑜又想起那心狠手辣的爹来,忍不住埋怨,“还说会去提亲,这么写日子都没动静!唬我呢!”
铁枪这时候就少不了要为荣亲王说好话了,“少爷可别这么想,您怎么就知道王爷没去?况且这提亲历来是主母的事,如今王妃身子不方便,自然不好操劳。”
沈瑜想起母亲这些日子都吃睡不好,也就不再抱怨,只想着等她情况稳定了,定要求着赶紧把这事定了才好,一日不定,他就得担心一日。
不过老爹有句话倒是说得对,这事成不成,关键在阿瑾对他有意还是无意,若是无意,那就没戏,若是有意,那就成了一半。
所以啊,他还是得去抓那遥不可及的美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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