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怎么就摔倒了?我吓到你了吗?”沈瑜站在窗子外面,看到安瑾摔倒,向前走了两步,扒着窗框急道。
安瑾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平复下心情,扶着桌子站起来,她感觉得到手脚都还在有些发抖,便坐在了凳子上,离沈瑜远远的,怒道:“大半夜的,你怎的在此?还专门吓人?”
沈瑜听了,可是满心冤枉啊,急忙说道:“你可别冤枉人啊,明明是我好好的在房顶看烟火,却听到下面有人嘀嘀咕咕的,一听是你的声音,我才下来看看的?”
安瑾却不管,“你吓人还有道理了?”
沈瑜见安瑾瞪着眼睛,一副他再狡辩一句她就会撕了他的样子,又先到刚刚的确是自己吓到了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右手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拍了拍,“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打自己两下,还不解气的话你来打两下?”说着就把脑袋往窗子里伸。
安瑾听他这样说,心里气也消了不少,见他往里凑,连忙起身走到窗子边,“脑袋缩回去,不然我真打你了。”
沈瑜嘿嘿一笑,退后了两步,坐在了檐下的栏杆上,双腿荡来荡去,“表妹也睡不着?”
安瑾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手扶在窗框上,看看他,又看看夜空中绽放的烟火,淡淡点头:“今日也没几个人会睡觉吧,一般都要守岁的。”
沈瑜在西蜀生活,知道除夕要守夜,但他从来没守过,想了想就说道:“要不今晚咱们就在这守岁?”
安瑾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是想太多了呢,我要守岁就不会这么快回房睡觉了,刚刚只是临时起意许个愿罢了,你还要继续看烟火么?要看你看,我要休息了。”
沈瑜听她说道许愿,眉头一皱,低头想了想问道:“你许了什么?灵验么?”
“许什么怎么弄告诉你?至于灵不灵验不知道,图个心安罢了?”安瑾说道,随即想起他这么问不会是要许愿吧?他看着可不是会信神佛的人。
沈瑜歪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抬起头看看头顶的夜空,今日未下雪,夜空特别纯净,配上那五颜六色绽放的烟火,显得热闹却又孤寂,“为什么许愿呢?”
安瑾看着沈瑜像个懵懂的孩童一样,心里不觉软了软,说道:“因为有缺憾和期盼吧,所以要许愿。”
“缺憾?”沈瑜低声咀嚼了一番这句话,忽而抬头笑道:“我这十几年却是没什么缺憾的,想做的我都当即就做了,真要许的话……那就愿我姨娘投个好胎,下辈子平平安安吧。”
他的神色极为认真,安瑾心底却忽地一抽,她这才想起他是个没有母亲的人……他的姨娘生下他不久就去了。
张了张口,安瑾却不知道能说什么,末了只好干巴巴说了一句:“会的,她会好好的,也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
沈瑜点点头,他是个情绪来得快去得快的人,刚刚那短短的伤感一下子也就随风散了,此时看到安瑾看着他的目光中似乎有些怜悯,便凑上前去,嘻嘻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姨娘很可怜?”
安瑾看着那张熟悉的笑脸,还是那样的欠抽,顿时一点怜悯之心也没了,拉下脸说道:“时间不早了,我睡了,表哥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啪地关上了窗子。
“啊!”沈瑜摸摸被撞得生疼的鼻子,“下手真狠啊!”
他捂着鼻子在走廊徘徊了一阵,想了想刚刚说的话,其实他真没什么好可怜的,要是他的姨娘像沈柔沈灵的姨娘那样,那估计现在母子两也是相见两厌了。
“现在挺好的。”他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然后背着双手,慢悠悠地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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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一大早,醉倒的三个男人都醒了,好在彼此夜里各自妻子悉心照顾,都没有出现头疼的症状,三人最担心的莫过于自己酒醉后说了什么胡话,只是醒来看到妻子儿女们都没什么异色,才稍稍放了心。
安瑾一家子收拾妥当,便和荣亲王一家一起向皇帝皇后辞行了,皇后知道他们家里都还有事忙,也没多挽留,只嘱咐以后多走动。
安瑾昨晚没睡好,今天有些没精神,一上车和父母说了会儿话,就靠在娘亲怀里睡着了。
长公主摸着女儿的头发,对丈夫轻声说道:“三哥更沉稳内敛了,不过还是像以前那样心疼我……”长公主声音里有些开心得意,“他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也好,多陪陪嫂子和晟哥儿才是,都十五年了,虽说是至亲,可到底感情也会疏离……”
安逸陵握了握妻子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时间久了感情自然就培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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