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就别老好汉好汉的叫我们了。我姓程,这位姓孙,您就喊我们小程,小孙就行。”我有些无奈的对这老头儿作着自我介绍道。好汉,我是不是应该说上一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什么的才算应景?我在心里暗自想道!
“大爷贵姓?”我不想在好汉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连忙问起人家的尊姓大名想要转换话题。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姓贾,想当初这里也是出过举人的。只是打慈禧老佛爷那会儿开始连年兵祸,村子才逐渐没落了下来。最后就只剩下这么几户人家不忍背井离乡,还依然留在这里苦受。”老爷子提起村子的过往来,语气中充满了自豪还有一丝惆怅。自豪的是祖上曾经阔过,惆怅的是连番兵祸之后,如今的村子再也不复从前的辉煌。
“原来是这样,那么现在村子里还有多少人?”我走在老头儿身后,手指搭在枪支的扳机上问道。这个世道,我不敢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放松警惕。
先前让孙长国放下手里的枪,一是因为曾经和贾佳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她已经被缴械,对我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二个么,是因为我知道身后的果然一定在用狙击步枪给我们做着掩护。现在要跟着人进村子,那可是到了人家的地头儿,一个不慎就会阴沟里翻船。想要活得长久一点,还是多加一些小心为妙。
“多少人?连我这个老不死的在内,一共4口人。”老头儿竖起4根手指来对我黯然说道。
“以前,村子里还有30多口子,可是现在就剩下4个了。所有的人,都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一部分被咬死,咬死人的那些个,又被我们给打死。作孽啊,活下来的也不好受,只有苟延残喘地在这里等死。”贾老头儿看着已经不见炊烟的小村落,眼眶中饱含着泪水在那里说道。
“那还有两位?”我看了看贾老头儿和贾佳,装作不经意般问道。4个人,这里有两个。还有两个在哪里?他们在做什么?
“在前头挖坑呢,不把那两具尸体给埋了,西门父子看见了还能轻饶了我们?不过现在好了,有小程你来帮忙应付那些恶人,老朽我心里觉得踏实多了。”贾老头儿抬手指了指前边那座海拔约百把米的矮山对我说道。
村子整体走向是坐南朝北,由西向东有条土路横贯其中。村子北边有一条小河,而南边则是靠着一片连绵的矮山和丛林。我和孙长国两人一左一右走在贾老头儿的身边,一边和他有一句每一句的闲扯着,一边快速地在脑海里记忆起这里的地形来。
“贾忠,贾勇,弄好了没有?来客人了!”进了村子,贾老头在那里扯着喉咙喊了一句。
“三叔公,马上就好了。”打村落后山腰上冒出两个人来,在那里对着贾老头招着手喊道。
“贾忠贾勇是亲兄弟,他们爹死得早。那个不成形的娘熬不住守寡的日子,撇下两兄弟跟着一个搞建筑的包工头跑了。用时下的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开发商!这俩孩子,是村子里东家一口饭,西家一口粥的给拉扯大的。就连他们的名字,都是老朽给取的呢!”贾老头儿看着在半山腰忙活的兄弟俩,不无自豪的在那里说道。
“十里八乡中,但凡有把子力气的年青人,都出去闯荡去了。唯独这兄弟俩,说是村子里年轻的都出去了。乡亲们没个人照顾不行,安心留了下来务农。他们是想报恩,报当年的那一饭之恩,这些老朽心里都明白。可惜了两个大好的后生啊,就这么耽误在村子里了!”看着贾忠贾勇两兄弟在那里挥汗如雨的挖着坑,贾老头不胜唏嘘的说道。
“进屋坐,进屋坐!”说话间贾老头把我和孙长国领到一幢土砖屋门前,推开半掩的大门对我们说道。
“老朽奔波劳碌半生,才挣得了这片瓦遮身之地,诸位莫要见笑。”贾老头将我和孙长国让进屋内,指着屋内简陋的摆设对我们赧然道!
“只要所取皆是清白之物,又有何见笑之理?”孙长国和贾老头拽起了文。不过我看到贾老头闻言起身长揖及地的作态,就知道孙长国是挠到他的痒处了。现如今像他这么说话的人已经不多了,人们已经习惯“擦,靠,太阳”等等的语言。我估摸着贾老头此刻一定有一种吾道不孤的感觉!
“果然,待会去后山。小文小武,将车弯到隐蔽的角落去。”趁着孙长国和贾老爷子之乎也者的聊得热闹,我迈步出了房门对在外面警戒着的小文小武等人说道。按照贾老爷子的说法,就是今天那对西门父子还会到村子里来。目的么,自然是为了贾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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