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桐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凌子拓的气味已经不在附近,她噩梦连连,多少次惊醒的边缘却又不知为何再次睡过去,她眉眼始终紧皱着,时不时抽泣一声。
等凌子桐睁开眼已经是十个小时之后。
还没清醒,凌子桐先呻吟一声,她觉得后颈一阵钝痛,伸出手,摸了一把,感觉到手下的触感不同于以往,肿胀了一块,而且碰一下疼的厉害。
钝痛让她神智渐渐恢复,捂着后颈,凌子桐才看向周围。
仍旧在空间的木屋里,她转头四顾,并没发现凌子拓,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位置,没有温度,她又低头看向枕头,枕头上也没有头枕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凌子拓在她昏睡的时候并没有守在自己身边。
这是极少见的事。
梦中那种恐惧没来由的袭上心头,仔细想想,凌子桐却又记不得梦中的一切。
她匆忙下床,直接闪身出了空间。
再次出现的地方是卧室,卧室很干净,床上的薄被整齐地叠好,也没有人趟过。
凌子桐心直直往下沉,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突然没了着落一样,慌的厉害,顾不得洗漱,直接换上衣服出了门。
此时外头已经早上八点左右,天际已经大亮。
等凌子桐下了楼,客厅内正说话的凌文跟凌六抬头看去,两人见着匆忙下来的凌子桐,一起起身,凌文笑:“小姐,你醒了?”
凌子桐皱眉,并不是因为凌文的问话皱眉,她有些不适应凌文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她已经下楼了,自然就是醒了,唯一解释是,凌文现在心不在焉。
“嗯。”凌子桐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后问:“文哥,我哥哥呢?”
“少爷有事出门了,少爷临走之前让小姐在家里等着他,他很快会回来?”凌文表情已经看不出任何破绽。
凌子桐从二楼楼梯口一步步走下来,她紧追不舍地问:“文哥,很快是多久?”
“这——”凌文有些头疼。
凌子桐平常挺好说话,但事关凌子拓,她固执起来让人无法招架。
凌文只好硬着头皮说:“小姐,少爷并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很快就会回到基地的。”
见凌子桐眉头并没舒展,凌文赶紧换个话题:“小姐刚起来,饿了吧?龚叔的饭菜已经做好了,今早还是小姐最喜欢的韭菜盒子,还有皮蛋瘦肉粥,小姐洗洗手,去厨房吃饭吧。”
越是这样转移话题,凌子桐越是觉得不安,她没按着凌文的话做,“文哥,我哥哥什么时候出门的?”
“昨天晚上。”这个谎他不能撒,以小姐的聪明,她很快会知道的。
这时,凌子桐正走到倒数第二个台阶,听到凌文的话,她脚下一软,直接踏空,整个人踉跄着往下掉。
“小姐!”凌六靠着凌子桐近,他大喊一句,撒腿往这边跑。
不过凌六速度再快,还是没接住快速落地的凌子桐。
膝盖先着地,整个人才往地上趴去,摔一下是肯定的,凌子桐双肘又重重磕在地上,她闷哼一声,忍着疼痛,双手撑地,想要起身。
凌六也到了跟前,他小心扶起凌子桐,看她的小脸已经疼的苍白,凌六着急地问:“小姐,你怎么样了?”
问完,凌六又扯着嗓子朝客厅外喊,“老三,老三,快过来。”
凌三本来就是朝着客厅过来的,他手上提着药箱,打算在客厅等着凌子桐下来,好替她再看看,听到凌六的大喊,凌三大踏步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凌六喊得太惊天动地,凌三以为又发生什么大事。
“你快来给小姐看看,她刚才摔地上了,看小姐疼的,肯定摔的不轻。”凌六扶着凌子桐走到沙发上坐下。
尽管大家都是一家人,凌子桐伤的却是膝盖跟手肘,凌六也不好替凌子桐卷起裤脚,只着急地频频盯着凌子桐的膝盖,说:“小姐,你快让凌三看看。”
凌六还有顾及,凌三是医者,他却没什么好顾及的,坐在凌子桐旁边,问:“小姐伤到哪了?”
“我没事。”胳膊跟腿上的痛处可以忍受,凌子桐只想知道凌子拓去了哪里,她起身往外走,说:“我去找哥哥。”
凌子桐是任性的,如果她问,凌文不一定告诉她,但她直接出门的话,凌文他们一定会说出哥哥的位置,她不能忍受哪怕一秒看不到哥哥。
“小姐,你想让少爷担心吗?”凌文没有追过去,他坐在沙发上,低头问。
凌子桐想过凌文会用各种办法阻止她,但她没想过凌文会用这么一句话就堵住了她往外走的路。
她可以不在意所有,但她不能置哥哥与危险之中。
凌子桐转过身,看向凌文时,猫眼中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文哥,你告诉我,哥哥去哪了?”
她不想哭的,可眼泪不听话,她控制不住,凌子桐抹了一把眼泪,又说:“文哥,我想找哥哥,哥哥现在是不是有危险?”
凌子桐爱笑,狡黠,任性,还狠毒,但在别人面前很少哭,凌文都慌了,他快速回答:“小姐你别哭,少爷一定会没事的,少爷异能那么厉害,这世上能伤他的人少之又少,说不定不用多久少爷就会回来。”
“文哥,你说比哥哥厉害的人少之又少,可不表示没有,万一哥哥这次遇到的就是那少之又少的人呢?文哥,你告诉我吧,我想见哥哥,放心,我不会拖哥哥后腿的。”怕凌文不相信,凌子桐说:“我有空间,如果遇到危险,我可以藏身空间的,而且哥哥也可以跟我一起进空间的,文哥,我想见哥哥。”
她无法将心中的恐慌说出口,只能一个劲儿地保证。
凌子桐还担心的是,如果遇到危险,哥哥在远离她的地方无法单独进她的空间,他们始终在一起,凌子拓可以随意进入她的空间,但两人从没验证过离的远的话,这种共用还会不会成立。
凌文神情有些松动,他明白凌子桐说的有道理。
见此,凌子桐问:“文哥,哥哥是不是昨天夜里就离开了?”
空间里,以及房间内都没有凌子拓睡过的痕迹,只有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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