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信这话说得很有讲究,实际上已经暗示要放他们一马了。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他们从实招来,就给他们从轻发落。
李县令也被宇信方才的怒容吓了个半死,现在哪敢有半分隐瞒,当即一股脑地全吐了出来:“小人之罪乃是滥用职权欺压百姓,还当街冲撞了大人。”
宇信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算你还识相。这李县令还算有脑子,只说了昨天街上滥用职权的事,没有道出其它不法之事,这也让宇信有理由轻判他。
当然,要是这县官脑子不开窍,当堂把什么偷鸡摸狗的事都吐出来了的话,那神仙都甭想救他了。既然李县令如此配合,那就看剩下的二人如何招供了。宇信寻思着其中的厉害,眼睛移向了李家公子和店主二人。
那李家公子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总算还是个识时务的人。眼见宇信朝他望来,眼下哪还敢有半分犹豫,连忙叩首哭述道:“小人不该纵容家奴祸害百姓。小人知错了,知错了,请大人恕罪。”
店主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如今见自己的东家都认罪了,他哪敢死扛啊,赶紧识相地交待了罪行:“小人之罪在指使伙计伤人。”
宇信见这三位都如此知趣,直接认罪了,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头次审案就进行得如此顺利。既然他们罪也认了,那么接下来自然得由自己来宣判对他们的惩罚。
对大汉律令并不在行的宇信立马选择了向田丰求助。宇信一眼望去,就见田丰挥笔如流,片刻之间就将三人的陈词记录了下来。
田丰放下毛笔,手捧着写有三人罪状的纸张,走到大堂正中大声念了起来。这是当众宣读罪犯的罪行,算是给围观百姓一个交待。
待田丰念完,宇信又厉声确认道:“田长史方才所念罪状,你三人承认吗?”
那三人闻听宇信问话,顿时吓得直发抖,哪敢再作分辨,赶忙磕头认罪。既然都已经选择招认了,还用得着事后耍赖么?
宇信朝田丰一点头,田丰便拿着罪状往三人走去。三人倒也毫不犹豫,直接在罪状上画押签字。
田丰又将罪状呈于宇信,宇信仔细阅读了罪状上所写的内容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就对了嘛,有白纸黑字在此,想来他们也不敢赖账。
宇信抬头看了一眼跪在堂下的三人,大声说道:“你们虽然犯了国法,但念在你们能坦白认罪的份上,本官决定从轻处罚你们。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必须向本官保证,日后不得再欺压百姓。否则下次再被本官拿到,必严惩不贷。”
那三人一听宇信不会重惩他们,急忙赌咒发誓再也不敢鱼肉百姓了。智商爆发的李家公子说着说着,立马带头转过身去给老大娘磕头赔礼,态度之好让堂外听审众人大跌眼镜。
愣了半刻神后,堂外观看的百姓才醒过神来,一时都欢呼不已,这当官的有钱的给普通百姓磕头那是多难得的事。
宇信显然对他们三人的表现非常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现在本官亲自宣读证词,李县令所犯之罪为滥用职权,包庇纵容亲戚犯罪;李家公子纵容家奴殴打百姓,扰乱社会治安;粮店店主唆使伙计当街闹事,意图敲诈伤害无辜百姓。三人所犯之罪本应重处,但念其坦诚认罪,本官本着仁义的原则,当给他们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特判决如下。”
宇信念到这里故意停下来瞧了瞧跪着的三人,见他们都不由自主地跪直了身子,正竖起耳朵在听自己的宣判,心中顿时十分得意,接着宣判道:“即日起免去李大财县令一职,并罚金一百两充入府库;李家公子并粮店店主当街唆使下人行凶,严重扰乱了地方治安,所判如下,由李家赔偿街道商家受损设施的修补费,并处罚金五百两收入府库,行凶家奴每人另杖责三十,以示惩戒。本官方才的判决你等心服口服吗?”
虽然宇信所处的罚金甚高,但那三人都是颇有家财之徒。一听不会被丢进大牢,哪还敢再作争辩,连忙磕头认罚:“小人等心服口服,愿意领罚。”
宇信闻言转过头去,对老大娘说道:“老大娘年事已高,想必昨日受了些惊吓。这样吧,本官裁定从刚才所处的罚金中拿出五十两黄金交给老大娘,就算作是他们对您的补偿!”
嚯!五十两黄金的赔偿费,这是何等的高昂!围观百姓不由纷纷咋舌,有这等好事,他们也想被李家恶奴欺负一番。轻轻松松得上这么一笔钱财,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虽然宇信没有重处那三人,但堂外众人见宇信一心护民也是十分满意,都跪下齐赞宇信是为民作主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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