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过抹了些泥水而已,为何大姐杜姑姑一再说成淤泥?
迎春心里咯噔一下,忙着细瞧手腕,心下愕然,果然是一层漆黑黏糊淤泥!
这却是迎春今日经历太过惊心动魄,在恐惧绝望与欣喜若狂两种截相反情感冲击之下,她思绪整个沉浸在一种云里雾里激动之中。
浑然不觉不觉身体黏糊有何异常,还道是出汗太多之故。
此刻杜若一说,迎春方觉有异。悄悄地,迎春手指顺着衣袖往上轻捻自己小臂,竟然黏黏糊糊一层污垢。
迎春顿时心跳如鼓,腕子上怎的也有一层黑漆漆污垢呢?
蓦的,迎春心头一阵激荡。她忆起那一泓青碧湖水来,那一湖能偶使伤口神奇般愈合湖水!
迎春顿时心花怒放,满心狂喜只要溢出来:这是洗髓伐筋啊!
这必是身体吸收灵泉水中灵气,清除自己体内毒素污垢所致!
思及此处,迎春惊觉顿生,不能让杜若瞧见自己身污垢,否则,自己难以自圆其说。
迎春不动声色一扭腰身,脱离杜若牵绊,双手交叉护着胸襟,腼腆一笑:“杜姑姑,我不贯在陌生人面前更衣!”
这种情景,杜若见惯不怪,了然一笑:“我就在外间候着,小主有事招呼一声!”
候那杜若出门,迎春小心拴紧门栓,这才撸起袖头,果然,满手臂黏糊着铜钱厚薄、黑漆漆,油腻腻的污垢。
迎春将手臂侵入热水桶里,一心心神激荡,抑制不住只想笑。
迎春好容易才控制住大笑冲动,为了不露端倪,迎春就着水桶略略擦拭面颊手臂,待那清水变得混浊,心念一动,人已经进了空间。
面对碧绿如玉湖水,迎春忍耐再三方才克制住了飞跃入水冲动,索性掬起一捧湖水饮下,却见手臂之上以肉眼可见速度,慢慢渗出黑色汗珠儿。
迎春除了空间,一个飞跃进了浴桶,就着衣服沉入水底,只憋得肺管子只要炸裂方才出水,如此三次,胸中飞扬沸腾激荡心情总算稍稍平复。
沉静了心情,迎春蓦地想起,和空间能够听见外面的声音,不知道空间之中声音外面可曾听得见?
故而,迎春再次进入空间,稳住声音,唤道:“杜姑姑?”
外面悄无声息。
迎春将音量稍微提得高些:“杜姑姑?”
已然鸦雀不闻!
迎春第三次将声音拔高了三倍:“杜姑姑,听不见么?”
室内依然寂静一片!
屏住呼吸出了空间,迎春压低声音,轻轻唤道:“杜姑姑,在么?”
杜若立马应道:“小主何事?”
迎春顿时笑了:“哦,我想换水沐浴,可还有?”
杜若笑道:“小主安心,再不会缺小主用的热水!”
因怕杜若等疑惑,迎春第二次沐浴,用了现代淋浴法子。
及至迎春绞干了头发,梳洗打扮起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等待元春时间,杜若捧上了一碗葱花猫耳汤:“小主应该饿了,只是这夜半十分,别的东西不宜克化,奴亲手给小主做的猫耳汤,还望小主赏脸!”
先时迎春饮了灵泉水,并无饥饿之感,却是葱花香味儿鼻端萦绕,迎春十分想念闻香咀嚼这个惬意过程。
不过刚吃了几口,外面传来叩门声:“姑姑,贾女史到了。”
迎春忙着起身迎至门扉。
元春进门第一件事情,便是抓住迎春浑身摩挲:“可有哪里伤者没有?”
迎春忙着摇头:“没事没事,却是我的运气好,井底盈尺淤泥,倒正好成了软垫了,不然,我这不......”
元春蓦地伸手捂住迎春嘴巴:“不许胡说。”
将手里食盒搁在桌上:“夜半不敢惊动太医,受了这样惊吓,只怕难得入眠,好在我屋里有现成安神汤药,先搁着,等下你临睡前饮下,好歹熬过这一夜,明儿若是不妥,再传太医。”
迎春的却受了惊吓,不过此刻因为空间灵泉早就治愈了。却是不敢拒绝元春好意,忙着道谢:“劳烦姐姐了!”
“说的什么话,这不是该当呢!”捏捏迎春手:“姐姐知道你受了惊吓,也累着了,不过,今日这事决不能这样认了,当时情景到底如何,倒是你自己迷路了,还是被人所害?若是被害,可瞧出来什么端倪没有,你仔细回想,一一告知我,势必不能让作恶之人逍遥。”
迎春摇头:“具体是谁害我我没有任何线索,不过,史家大姐儿必定知道内情,姐姐若是能够让她说话,必定能够抓住作恶凶徒!”
元春愕然:“史湘君?难不成,你在夹道拐了脚是她动手?”
迎春摇头:“这个我倒没觉得,却是我拐脚之后被落下,明明她就在前头十步远近,我叫了她,还也回头瞧见了我了,认出了我,但是她不仅没有帮我一把,反而见鬼一般逃了。所说,即便不是她害我,必定知道贼人是谁!”
元春眸中冷光一闪而逝:“你可是瞧清楚了?真是史家大姐儿?”
“绝不出错!”迎春额首:“我跟她见面不止一次两次,且她跟湘云生得五分像,再她那个身材绝无仅有,再不会出错!”
元春抬头看向杜若:“可记得史湘君住的那一间?”
杜若额首:“后殿凤光室厢房。”
元春起身开了窗户,望空吩咐道:“拿了她来暗室见我!”回头望着杜若:“未免惊动他人,今日暂借储秀宫暗房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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