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曼锦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既羞怯又欢喜,她喜欢傅聚澜很久了,放下身段主动进行追求,傅聚澜并没有明确拒绝她的追求,也没有拒绝她的亲近,甚至默认了朋友们对她的称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迟迟没有说好。
今日被无波这样捅破这层窗户纸,薛曼锦是乐见其成的,所以她忐忑又期盼地看向旁边的傅聚澜。
傅聚澜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前世薛曼锦就是他大学时憧憬的对象,他还记得大学毕业二十年的同学聚会上再次见到薛曼锦时自己的那份羡慕与遗憾,而如今奢望成真了,为什么他却踌躇不前呢?
只要迈出这一步,牵起薛曼锦的手,此后的人生将彻底与前世告别,他再也不会被这个*陈老的小镇束缚住了,再也不会被悔恨中戳蹉跎了岁月,遗憾半生。
只要迈出这一步,这一世的种种努力便能得到确定……为什么要迟疑犹豫?
是因为只要做了这个选择,他便真正地与“江上无波,何以致澜”告别,与江无波告别,他不再是江无波的天,不再有与江无波的纠缠……
他抬起头,对上的是无波的平静与笃定,转头,看到的是薛曼锦的紧张与期盼,他闭了闭眼睛,终于还是牵起了薛曼锦的手。
薛曼锦刹那间被惊喜淹没了,泪盈于目,情难自禁。
完全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傅柳昔茫然地看向无波,无波只是对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对上傅聚澜复杂的目光,无波并不后悔,这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她不想永远只做站在他背后的孩子,而他不想被硬塞着跟她凑成一对……
只是,心中那若有若无的叹息是为了什么呢?
元旦过后,无波忙得团团转,那么多习题,那么多卷子,很快就迎来了期末考试,全部科目考完几乎被扒了一层皮。
假期期间最热闹的当然还是要属满节了,今年无波不用上场,把机会留给了已经长大了急切地想要露脸的师弟师妹。
这是她过得最寂寞的满节,大表哥陪女友去了,小表哥拍戏没回来,而傅靖以……圣诞节放寒假时竟然没回来,说是要上语言班没空回,无波猜想肯定是因为设计陈方同的事暴露了怕被傅明俭收拾才不肯回的……
“你应该要适应这样的分别。”傅靖以在视频上如此说道,“以后你会有新的朋友,会渐渐与老朋友疏远,这是不可避免的。”
无波的脸抽了抽:“你是说英文太多了,对中文特别怀念,所以才说那么文艺的,对吗?”
傅靖以翻了个白眼:“你的武功怎么样了?”
无波摇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你呢,有没有继续练功?”
“我又不是你,现在的水平足够了。”傅靖以忽然笑道,“给你说个笑话,一开始老外对华人的印象很片面的,总以为每个中国人都会武术,这些年出国的人多了,他们才知道那些武术都是电影演的,普通人一般都不会……”
“所以呢,有人挑衅你了,结果你出手了,把他们吓了一跳?”无波抢白道。
傅靖以没好气道:“你还要不要听了?”
“听!你说吧,我不抢话了。”无波乖乖道。
“我这边的公寓来了个新人,京城的,那小子自己说厨艺不错,想要给我们做顿好吃的,结果做红烧肘子时味道太香了,房东太太以为我们再弄什么化学武器,竟然说要报警,怎么解释都不听,还警告我们以后不能再做中国菜……那小子对西餐是厌恶得不得了,就偷偷做了几次,被房东捉住了,勒令他搬出去……”傅靖以卖了个关子。
无波催促:“后来呢?被赶走了吗?你怎么不上去帮下忙?”
“后来啊,那小子就当着房东夫妻俩的面往墙上蹬了两蹬,把铁锅挂在三米高的壁灯上,然后告诉房东,只要他们不借用梯子能把铁锅拿下来,那他就二话不说搬走,不然就算警察来撵他,他也还是会回来的。房东太太当时就吓得哭了……”
“飞檐走壁?”无波惊呼,“那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家传的。”
“那你有没有跟他交过手?”
傅靖以一脸没兴趣:“一看就知道他跟我不是一路的,再说了,我这个可是当杀手锏用的,藏得越深越好。”
无波无语极了:“你老是藏着掖着,都不跟人过过手,还怎么磨练怎么长进?”想了想,又问,“你的那人多少岁了?”
“二十出头。”
无波差点没喷水,二十出头的人你就敢叫人家小子,你知道你才十五岁吗?
“我觉得你应该谦虚点。”最后她只能这么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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