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间闪过一丝怜悯,不过很快转瞬而过。沈涣栀笑着拉过她的手:“臣妾不骗太妃,太妃的时日还长呢,过些日子便是年下了,就着晚宴,太妃也来热闹热闹,可好?”清太妃依然随和的笑着:“你说怎样,便怎么办吧。”突然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听说,你家人在朝上很是得势?”沈涣栀愣住,然后点头。清太妃想了想,现出了关怀之色:“莫要招人嫉恨啊。”沈涣栀只笑,道:“谢太妃关怀,臣妾的家人必会格外小心翼翼,绝不失蹄。”
叹口气,清太妃道:“只怕,难奈小人。”
蓦地想起今日朝上该有的风云变幻,沈涣栀起身:“臣妾先告退了。”清太妃抿抿唇,笑:“去吧。”
刚出了门儿,星河焦急地等在门口,来不及行礼,便抢先道:“娘娘,不好了,沈大人那边儿,叫人给拿住了!”沈涣栀心里徒地一抖,不可置信道:“缘何?”星河一着急,支支吾吾地,连话都说不稳,只是双眼灼灼,沈涣栀急得很,也只是催。
“据说是因私扣信件什么的,娘娘,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沈涣栀心头一颤,尽量平复着呼吸:“现在他们还在朝上吗?”星河忙点头:“是是是。”沈涣栀来不及多言语,上了轿撵,吩咐道:“金銮殿。”月湖星河跟在身后一路小跑,月湖劝道:“娘娘,就是到了金銮殿,我们也未必进的去啊。没的再叫王生了您的气,可不是不值。”
沈涣栀声音颤抖,道:“本宫如今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能保住沈明是要紧。”
轿夫通晓人意,自然又稳又快,终于轻轻一磕,不等停稳,沈涣栀便下轿,避开月湖与星河的搀扶,碎步到金銮殿外,一跪,高声道:“臣妾昭仪沈氏,求见吾王。”
而与此同时,金銮殿内已是一片骚动。
“昭仪娘娘?”“后宫不可干政,真是放肆!”
金殿之上,庭城坐在九头龙椅上,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抚弄着金色把手,终于轻笑:“钱蔚然,扶她进来。”钱蔚然也吃了一惊,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忙快步走出,扶了沈涣栀起来,才刚跪得太猛,膝盖吃痛,竟难以再站。钱蔚然搀着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金銮殿内,大臣们为了避嫌,识相地为她让开一条路。
投向她的木瓜囡,有的戏谑,有的惊愕,有的愤怒,而有的则是敬畏。
又跪在大殿之上,沈涣栀微微喘息。
庭城高高在上,低眉打量着殿下云发散乱一肩的女子,淡然开口:“昭仪何事?”沈涣栀微微侧头,看到与她一同跪着的沈明,心中已知一二。
“臣妾,请求王,勿降罪于朝臣沈明。”沈涣栀壮着胆子说出这一句。朝臣非议纷纷,庭城亦冷淡而笑。“无论沈明犯下何等过错,皆为臣妾所指使。”说完这句,沈涣栀双眸紧闭,静静等待台上男子发落。声音孤傲而冰冷地响起:“你以为孤偏爱你,故此便不会杀你?”沈涣栀双手护额,叩下头去,一言不发。
气氛亦是冰冷到了极点。
时间仿佛倒回,初入宫廷的懵懂,撞入他怀中的那晚,他浅浅笑着问她是否喜欢倾颜宫,江南夜下他的温柔细致,他的一句又一句或真或假的承诺,以及他掌心令人眷恋不已的温暖。
真也好假也罢,此刻都显得弥足珍贵。不过,都要结束了吗?
庭城一声轻笑,狂狷而邪魅:“猜的不错,孤便是偏爱你,起来。”
朝堂瞬然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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