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城毫不吝惜地踩过地上的一粒粒珠子,目光却平然浅淡,丝毫也不动容。
沈涣栀坐在椅子上,淡然看着那只黑色纹金靴将一粒珠子踏成粉末,如同碾碎的美梦一样,灰飞烟灭。
本该如此,一切欺瞒她、辱没她的人都该有这样的下场。
薛昭容本知她平日里好说话,人又不是举足轻重的,出身又那样不值一提,打心眼儿里想她没见过好东西,因此不知贵贱,所以才敢随意打发了她。
今日便是个见证,从此不必再低着头做人,不必再事事小心,有庭城为她遮风挡雨,她自然万事无忧。
庭城面容阴冷,沈涣栀才缓缓起身,又拉他坐下:“王别气着了自个儿,不值。”庭城面色稍缓,只是再无心情用膳,沈涣栀知晓他心意,便为他理了理衣衫,送他去朝上了。
刚有几个小宫女进来收拾,却被沈涣栀止住了。
“你们先下去,换月湖和星河来吧。”“是。”
沈涣栀吩咐月湖与星河:“这珠子既已经落了满地,便都碾成粉末吧。”星河一惊:“这……”沈涣栀反笑靥如花:“怎的,使不得你了?”星河连连摇头:“非也,奴婢哪儿敢呢。”
“那边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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