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也好不知也好。这事为师没有问及,就是不打算再追究。我知道你跟小路两个人,谁也不服谁,心中一直在争着一口气。小路那边。为师倒是没看见她对你有多少的敌意,而你。太好胜。”
好胜本不是一件坏事,但凡事都有一个度,过了那个度,就大大要不得。尤其是习医之人。心气浮躁、尤为好胜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这样的御医他见得多了,但下场都不怎么好。
邱凤水将杨锦留在身边继续学习,未必不是一番爱护之意。他既然做了他们的师父。三个月也好,半年也好。师父便是师父,这段时间他要对这三个家伙负责。
“师父。”
“为师知道你不服我这样说你,也相信你翻找留香小榭是担心我偏袒小路,你行医有天赋,人也聪明,为师只是不希望你将才学和天赋用在勾心斗角之上。一个人只有一颗心,过分在意一件事,就没有心思放在钻研医术上。”这算是邱凤水的肺腑之言,自古习医有大乘者,无不心无旁骛、一心一意。
杨锦刚要动容,但想要邱凤水说这些,有可能都是因为路曼声,心中便越发不平起来。
师父这么说,表面上是为了她,其实是不想她去找路曼声的麻烦吧。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的人,要争着抢着对那个女人好,冷冰冰的,连笑都不会笑。明明也没有看她做什么,就是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真心。
而她呢,拼着命的想让别人看到她的好,却一个都看不见。
“回去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再来找我。”这样的话,本就不是能立马明白的。杨锦能否领会,今后又会走一条怎样的道路,就看她自己的了。
事实终究是怎样,谁又知道呢。每个老师给出的成绩,在尚医局有存档,但这些存档,一般的御医根本就看不见。
邱凤水明明可以解释,为何什么都不说,却挑了最重的话说给杨锦听?
他本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路曼声等一干人通过了评比会,也意味着她可以独立门户,过自己的生活了。尚医局御医的生活,说不轻松,实则也很轻松。尤其是这些刚通过评比会的新御医,去答谢自己的恩师,和拜访一些前辈。
然后便可以在尚医局宫人中挑选一至两个合意的药童,跟在自己身侧学习,也能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这也是为尚医局培养更多的人才,提升更多人的医术水平。
其他时候,闲暇无事,便留在自己的宫殿中,参研古籍,研究新药。不时往功德房走走,看看是否有人在功德房挂上了自己的功德牌。
这样的事,本来无需御医们亲力亲为,有药童便能代替了。而那些成名已久的御医,便很少踏足功德房了,他们不去,也自然有人为你送上门来。
有的时候,因为牌子太多,还要整理分门别类。没有接受的牌子便会被退回去,由功德房的执事太监用绿色颜料涂染,挂回功德树,定时便会有人发放到宫里宫外。这样的牌子,便叫绿牌。
绿牌分为加急和普通绿牌,如果对方病重,可在挂牌之前便加上“急”的字样,那被退回去之时,也同样视为加急处理。
尚医局成立这么多年,已经有一套非常完备的体系,这一点,表现在各个方面。
突然不用去凤水阁了,路曼声还有些不适应。
现在就开门立户了?原先盼着的事,真的开始做了,反而还有些没底,倒不是没有信心,而是路曼声是个懒得管事的人。就像在现代,她一心扑在研究上,后来也不断经营着自己的名声,又是发学术论文又是搞什么大型隆重的专家会诊,偶尔还上电视节目。虽然颇有所得,但也是疲累无比。
但那个时候的路曼声,一心想着事业,不觉得自己可以放下这些。而现在呢,明明可以选择另外一种活法,她又走上同样的道路了。
或许一样,或许一点都不一样,谁又说得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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