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楚夭突然觉得眼前的阴宓微让她觉得格外陌生,阴宓微的一举一动她都无法预测,当阴宓微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的时候,她甚至无法反应。
可是在不久之前并不是这样的。
阴宓微冷静又高雅,时楚夭会情不自禁想要让阴宓微动容,生气甚至是发火,每当看到阴宓微在自己的设计之下情绪波动的时候,时楚夭就会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走到阴宓微心里了。
然而现在,阴宓微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强压在门上,不顾外面还有姜帆和阴雨随,在她身上留下一点又一点疼痛的烙印,并且口口声声地说要“惩罚她”,对阴宓微来说,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你走神了。”阴宓微的声音在她身体不远处传来,低沉又冷冽。
时楚夭定了定神:“我没有。”
“是吗?”阴宓微的声音似乎有一点生气,她直起身子,看着时楚夭道,“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你都听进去了么?”
时楚夭一愣:“你说了什么?”
阴宓微微微一笑,一下子扭住时楚夭的手腕,时楚夭疼得眯起了眼睛,不由得咬住嘴唇,阴宓微伸手扶住时楚夭的嘴唇,用指腹一点一点地把时楚夭紧闭的嘴唇展开,轻轻揉着嘴唇上细微的纹路,淡淡地说道:“你就喜欢用这张嘴,去做你喜欢的事吧?”
时楚夭还没来得及答话,阴宓微就扣着她的下巴,一下子咬住了她的下唇,时楚夭吃痛,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该怎么说呢?
这个时候,也许就算是疼死了,她也不愿意挣脱开吧。
这可是阴宓微第一次,带着明显的欲念,亲吻她。
虽然时楚夭到现在为止也不太懂阴宓微的欲念从何而来,抑或,阴宓微是想以这一个残酷的吻开始,还是以这一个残酷的吻结束,时楚夭都不得而知。但是阴宓微强烈而又明确的欲念同时传递给时楚夭后燃起的是不可阻挡的能量,以及几乎在同时出现的,她在内心深处升腾起对阴宓微同样强烈的渴望。
阴宓微越是弄痛她,她就越能感觉到阴宓微对她的念想,越能感觉到她在阴宓微心里所占的分量,阴宓微的手越用力捏紧她,她就越想要亲吻那带给她疼痛的手。
因为这一切都是阴宓微带给她的,阴宓微绝对不会对除了她以外的人这么做,她在阴宓微的心里,一定占据一个特殊而又隐蔽的位置。
该怎么定义呢?
“啊……疼……”时楚夭仍能感觉到清晰的疼痛,阴宓微在她下巴,在她手腕,以及在她腰部留下的力道都足以让她接连不断地喊疼,但是时楚夭却没有一直这样做,她怕阴宓微对此信以为真,在某个时刻就突然抽身离去。
在彻底弄清楚阴宓微的心意之前,她需要抛弃自己的触觉,去体验这种痛感下隐藏的提示。
“疼么?”阴宓微捏着时楚夭的脸,眼神平静地问道。
时楚夭如实点头。
阴宓微眼神泛起一点光:“你既然还有力气点头,我觉得你也许没有你说的那么疼。”
“那就尽管弄痛我啊。”时楚夭扬了扬眉,其实嘴唇那里已经很痛了,她的嘴唇很薄也很敏感,只要稍微用力一下就会疼得不疼了,阴宓微虽然应该能够看到她的嘴唇红起来了,但其实并不知道她会有这么疼吧。
“你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么?”阴宓微扬嘴角笑了一下,眼神从时楚夭的眼睛移动到时楚夭泛红的嘴角,再次伸出指腹轻轻揉着那红肿的柔嫩,“我很想知道,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是从哪里练出来的。”
“你真的想知道么?”时楚夭问道。
“洗耳恭听。”阴宓微语气平和。
时楚夭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在知道季元修有家室还和他约会的时候,刚开始我也很忐忑,不过后来听说他的家室是一位贤淑的大小姐,我的心就放下了。大小姐一向有教养,又有礼貌,对我绝对不可能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
阴宓微紧了紧扣在时楚夭腰上的力度,微微一笑:“说得不错。”时楚夭这句话对她来说,算是赞美,可是听起来,却一点儿也不悦耳动听。
时楚夭暗暗咬牙,又说道:“当我第一次看到你,并且知道你就是季元修妻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绝对不可能扯我的头发,扇我耳光,我就继续和季元修约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阴宓微挑了挑眉,等着时楚夭说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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