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知道,您放心,我谁都不说,隆哥也不说!”明珠撒娇道。
“世上自有强人,你以为你什么都没说,实际上一句不经意的话,甚至你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把他想要的信息都给他了,知道太多,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乖,不要问了啊~”
明珠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有些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笨,移到魏贞娘这边,抱着她的胳膊耍赖道:“娘,你看爹,我出嫁了就不疼我了,我还是他的掌上明珠吗?”
魏贞娘摸着女儿的臂膀戏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的名字可是你爹取的,当年我生你昏了过去,醒来就就是明珠了。”
“爹娘真坏~”
留明珠在百花园吃了一顿饭,送走明珠后,魏贞娘和史仲竹在园子里散步,魏贞娘靠近史仲竹,小声道:“耀昀,爹爹三年大祭你都只是露了个面,出孝的时机,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魏贞娘作为妻子,还是很为丈夫的前程担忧的。
“不急,到了我该出仕的时候,圣人会有所表示的。”
“要是圣人不下旨意,难不成,你就一直不出孝?”
“按古礼守制的人也不是没有,多给爹娘尽几年心意,我也高兴。”
魏贞娘看着丈夫毫无做作的脸,信了,道:“我何尝不想多向爹娘尽孝心,只怕你心里不高兴,男儿志向高远,我怕你委屈。”
“娇妻在侧,爱女在怀,何谈委屈。”史仲竹自豪道。
魏贞娘做了这么些年的大家主母,政治敏感度还是有的,只是有些事情,史仲竹不准备告诉她,那些绕脑筋的阴谋诡计,就让自己来吧,妻子只要负责平安喜乐就好。
史仲竹不敢肯定自己的估算是对的,万一错了,他就干脆多守几年孝,或者低调的出孝,游山玩水也行。一个真正精彩伟大的政治人物,他的一生绝不可能一帆风顺。
好在老天没有辜负史仲竹的百般筹谋,在出孝过了一个月之后,史仲竹终于接到了圣人起复的圣旨,明确肯定了史仲竹的功绩,史仲竹在内阁的排名也升到了第二位,而首辅是何德。
史仲竹在接到圣旨的当晚,也同时接到了史伯松通过史家固有人脉打听出来的消息和盖宽送来的消息,说的都是同一件事——草原人犯边。
今年天气反常,草原牛羊大批冻死,草原人生活艰难。往年,草原人和大越人的交锋,就是秋季的相互试探,如今被逼到绝境的草原人,爆发出了最大的潜能,边关守将已经放弃了很多边缘城镇,收缩战线,把军队力量收拢在易守难攻的关隘上,当然,这样的收缩对朝中人来说并不明显,但做圣人、阁老、高级将领们,都知道,草原人迟早会打过来看,安将军已经在奏折中分析得很清楚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草原人,谁能解决这样的问题?
谁也不知道。但是史仲竹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圣旨。
而今,做首辅的是何德,史季兰婆家的同族人,血脉还很亲近,在边关抗敌的是安将军,史明珠的婆家,当地最大的马匹供应商盖宽,是史仲竹交往多年的友人,史仲竹本人出生勋贵,如今的武将怎么也得卖史鼎史鼐一个面子,即使他们已经归西了,史仲竹贵州、云南的时候接触过兵丁,也算知兵……这样零零总总算下来,还是派史仲竹最合适。
当今圣人,自诩重情重义,既然要让史仲竹卖命,自然要给他一个不能说不的恩典。
随着史仲竹的起复,史安三兄弟被调进京城任职,史鼎郑氏追加了封号,最大的恩典——聘史珍珠为太子妃!
珍珠今年才多大?满打满算不过十一岁!史仲竹心想,你这算什么加恩,这是结仇啊!
史仲竹和魏贞娘商量过后,实在觉得不能让珍珠入了皇家这滩浑水。史仲竹和史伯松商量,如今史伯松是族长,事关家族的大事,还是和他通个气比较好。史伯松虽然不太理解史仲竹为何这样激烈的反对珍珠嫁给太子,但对史仲竹目前的难题——如何委婉的让圣人知道史家的心意,倒是给出了一个好建议。
“你忘了陈云吗?”
是啊,还有陈云,陈云也是先帝时期的人了,资历够,本事有,到了新朝,他是内监,与朝堂大势也没有过多的牵扯,依然受新圣人的重用。
史仲竹约陈云喝了一回酒,陈云回去就找机会把“史阁老疼爱老来女呢”“想给他找个身份低的女婿,好拿捏”“可不是荒唐嘛!天下结亲都是门当户对,史阁老就是脾气古怪”之类的言论传给了圣人。圣人大约也是知道陈云和史仲竹关系好的,也顺水推舟,没有一意下旨。
史仲竹对陈云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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