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我烧退了,萧恪给我煮了好消化的肉粥,我病好了就肚子饿了,吃了两大碗,白天睡多了,现在退烧了人登时就觉得精神了,便半躺在沙发上看杂志,萧恪在那里翻着学校的资料,显然还没有拿定主意,他拿了份资料给我道:“你看看这个学校。”
我拿起来,愣了一下,这是隔壁s市的高中呀,也是一家十分有名的私立高中,s市严格来说离h市也不算远,是直辖市,h市和s市一衣带水,经济息息相关,那边的学校自然比这边的质量要好一点点。
但是萧恪不是前天还舍不得我去读红枫么?那还是本市的呢,不过是寄宿,他就心疼成那样,我纳闷地翻了翻:“怎么想到去s市?回来多不方便啊。”
萧恪笑了笑:“高铁30多分钟的车程,我开车去看你也方便的,其实就是听说这学校很好。”
我更奇怪了:“高中学校其实都差不多的啦,这其中的差距其实很微小的,还是得靠个人的。”当年我高中可是苦读过的,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数理化基础还在,而且这次我想读文科,应该更简单些,毕竟我在国外生活过,英语不差,文史地这些,这几年我刻意关注了一下,似乎应该不是很难考。国内毕竟还是脱不了应试教育的框框,我背东西记忆强,如今重来一次,忽然想弄个文学专业来读一读。
萧恪看了我一眼,:“舍不得我?”
我还真是舍不得,谁知道他和关临风什么时候成,我坐过去,抱着他的手臂,将头枕在他肩膀上:“是啊,舍不得。”
他顿了顿,拍了拍我的头,隔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是将你当我亲儿子看待的,以后应该也不会有孩子了,自然是希望你好。”
我心凉了凉,不出声,谁要做他亲儿子?萧恪却继续道:“这学校是关临风推荐的,说他朋友的孩子读过,老师都很不错,也可以认识很多s市和h市的企业老总以及高官的子弟,你现在年纪不小了,将来我希望你来接我的事业,和这些人做同学,对你将来有好处……”
我根本听不到他后头说的话,我只听到他前头说的,关临风推荐的!好你个关临风,我不惹你,你倒来惹我,好端端为什么推荐一个这么远的学校?萧恪之前还一个劲的心疼我年纪小,不舍得我住宿,怎么就被他劝服得让我去读个外市的高中?
我跳了起来,双眼干涩,我气冲冲道:“我不去!关临风算什么!凭什么来管我读哪个学校!”
萧恪愕然:“他只是好心,不是管你……”
我怒火炽盛,他们这是快要成了?关临风这是想要过二人世界,所以要把我支开?萧恪这就要帮着他了?我咬牙切齿:“我说了我不去!”噔噔噔冲上了楼,直接冲进了健身室,对着沙包一连踢了好几个回旋踢,还是吞不下这口气。
我都想着要退让了!虽然我满心不舍,但是,如果是萧恪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他,可是不是现在这样,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想着把我赶走!最关键的是,连萧恪都听他的!
我吃醋了,虽然冷下来以后,我觉得其实去哪个学校读都无所谓,我不爽的只是关临风太欺人太甚了。
为着这一点,我单方面和萧恪冷战了,早晨也装赖床不起来,感觉到他进了门,摸了摸我的额头,应该是看我还发烧不,轻轻叹了口气,出去了。
等我起来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没人,保姆过来打扫过就走了,早餐还放在桌子上,都冷了。我有一点点后悔,也觉得自己有些没风度,明明都下了决心的不是吗?晚上萧恪回来,吃晚餐的时候,我终于开口:“去哪个学校都行,随便你安排了。”反正改变不了什么。
萧恪叹气,给我夹了一筷子的菜,隔了一会儿才说:“我也是在犹豫,这不是和你商量么,总是以你意愿为主的,我没有别的意思,不是想把你送走,对不起,忽视了你的感受。”
我低头吃菜,忍住了泪水,简直是孽缘,为什么在我这具身体快要长大的时候,上天又来整我。
暑假已快结束了,萧恪似乎陷入了选择困难症,迟迟没有做决定。这天晚上他又出去应酬喝了酒,不过好在这次他早有准备带了司机,司机把他送回来了,还好,我现在可不想再见关临风。
打发了司机,我去厨房榨了杯鲜梨汁,端了上来,扶着萧恪让他喝了进去,他还有些神智残留,睁开眼睛看了看我,乖乖地喝了又瘫倒在床上,我替他脱了衣服,想了想,把西裤也脱了,皮带扎着多不舒服啊,他整个人死沉死沉的,费了我老大劲。然后去浴室拿了毛巾继续替他擦了一轮,盖上了被子,坐在旁边看他闭着眼睛睡觉,忍不住就想起那一天关临风趁他醉揩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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