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的错,好了吧,其实我也想来看你……和表弟,只是……。”,林天想起母亲说的话,便顿住了。
“只是什么?”,娇娥察言观色,便追问道。
“没什么。”,林天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舅母还为你来我家打你吗?”,娇娥有些愤愤不平。
林天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在心仪的表妹面前,说这个让人觉得极没有颜面。
他挺了挺小胸脯道:“表妹,没有的事……”,看着娇娥戏谑的眼神,泄气道:“好吧,阿母以前还抽的,自从那日玉瑶回家说起你和姑姑把姑父的私房都拿出来填在绣纺,阿母就不抽了。”,只是阿母改念的了,叫他不要和阿父一般,一心只想着姑姑家的表妹。
眼看着娇娥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漂亮起来,姑父又越升越高,林天怎么能不担心。为了能配得上表妹,他一有时间都用来背书了,可就是怎么都不开窍,也许真的应了那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个儿子会打洞。”。
“大表哥。”,娇娥柔柔地唤着。
林天那要消失的勇气和信心又回了来,至少表妹还没有嫌弃他,表妹说了不在乎他能不能进太学。
“嗯?”,林天低低地应着。
娇娥凑近林天,身上散发着少女的幽香,林天轻轻嗅了嗅,整个人有些神思恍惚。
“……你能不能找到人,打探一下严延年日常的行踪,若是……若是真的有了外室,将那女人和经常去她家走动的人都打探一遍……”,娇娥将严延年的事讲了一遍。
“表妹,你老实在家里做小娘子便好,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参合呢?”,林天有些不高兴地看着她。
娇娥嘟着嘴道:“你只说你做还是不做?”
“这关系到姑父和林家的大事,我怎么会不做。只是,你以后不许参合这样的事。女儿家的名声你不要了?”,林天担心地道。
“我……你知我知,你担心什么?就连小耳报神都在那里粘知了呢。”,娇娥嗔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大表哥若是将这件事做好了,阿父怎么能不承情。”
林天的喉结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心里暖呼呼的,娇娥虽然小,心里却是有自己的。
点了点头,林天郑重道:“这事包在我身上。按照律法来说,若是真有这事,严延年可是自寻死路。属官包养外室,可大可小,从小里说是不修私德,若是牵涉上了行贿受贿这些把柄,便只能罢官免职了。”
娇娥转了转眼珠,道:“大表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迎着表妹的眼神,林天不自在地挠了挠发顶道:“朝廷经常在东市行刑,行刑前会宣布犯人所犯何罪,应按那条律令施以何刑,我看的多了便记住了。有时好奇,也会翻看律令,可惜能找到的律令典籍太少。那些比起四书五经,要好看多了。”
当今天子自民间长大,知晓民间疾苦,可是很看重律令和廷尉的。娇娥唇角绽放出了笑容,大表哥不一定非要像哥哥一般进太学的。
进了太学做博士官弟子,也很难熬。一年之中,只有十几人能够通过策试,选上官。前世,林天努力了好几年都没有被选入太学,所以才心灰意冷陪着哥哥去游学。今生,一切都应该产生变化,大表哥也不必再这般辛苦。
林天匆匆忙忙又去了,娇娥则敛了心神,和赵成继续商议《僮约》修订之事。
前几日,娇娥让赵成上报赵府需要多少奴婢,并将每个奴婢的日常安排,做事多少,费时多少一一列举出来。接着又督促着赵成亲自操作一遍,和奴婢们做一个比较,判断出熟手和生手的标准。
赵成被折腾的够呛,却不敢出一点怨言,大娘子说了,这是做大奴早该做的本分事,若是不熟练,自有熟练的人来做大奴。
她一心求全,总是担心有未考虑完善的地方,改了又改,赵成只好默默地跟着,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摸了一个遍方算完。
娇娥前世学的是争宠,今生学的是管家。两世为人,她在洛嬷嬷身边都受益匪浅,便更加恭敬和体贴。
洛嬷嬷也很喜爱她,觉得两人认识多年一般,经常想娇娥若是自己孙女儿该多好,爱屋及乌,对林氏也更加上心。在制定《家约》时,一条条地掰开了给林氏讲清楚来龙去脉。林氏也学的很认真,一点都不放松,作为当家主母,自然应该最熟悉这些条文,好用来管束内宅事务。
费了几日功夫,《家约》和《僮约》总算都起草完毕。赵义翻看着一条条的条文,真是大开眼界,《家约》从日常用度的分配到家主的继承、祖产与私产的分配等都有涉及,《僮约》则将府中上下人等的事宜、职责、管束方式都规定的清清楚楚。
怪不得洛嬷嬷如此推崇世家的家学和家规,若是赵家的子孙都这般被从小教导,怎么能不在家声上脱颖而出?赵家有了好的家声,子孙们不管是举孝廉还是做乡老,都容易许多。
赵义的眼睛眯了起来,想到自他开始,赵氏家族也有了家规传世,会日益辉煌,心中不由得升起自豪感。
充满豪情壮志的他,点头同意了两本家法,也答应作为赵家家主,首先就要学会和遵守这些规章制度。
晚间,赵义又来正屋歇息,却被林氏婉言劝阻。
林氏声称要跟着洛嬷嬷一起学礼仪,还要准备丞相夫人的礼物,实在抽不出身来侍奉家主,建议赵义到小妾们那里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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