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风还在回想,是否他遗漏了什么,兴许他当真是见过姜如意,可是当他努力回想的时候,发现他的脑海之中,确然没有这种记忆。也就是说他真的在先前是没有见过姜如意的。
姜如意摘下幕篱,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真男子的面,摘下幕篱,姜如意今日身着一袭绣青竹白绸衣裙,梳着少女发髻,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站在赵逸风的面前,难得露出笑容。以前没傻的姜如意本就是一个长相靓丽的女子,而今长得越发的艳丽了,整个人就好似突然张开似的,显得十分的清丽动人。赵逸风不是没有见过美人,可是当他瞧见姜如意的时候,还委实的被她惊艳了一把。
“我见过你。”
姜如意难得对赵逸风一笑。
娇娜公主听到姜如意一眼,便扑哧的笑道了:“那是,谁人不知十七哥你啊,堂堂的大夏晋王,就连外邦的公主都久慕你大名,亲自求亲,如意认识你也是正常的。”
被娇娜公主如此一说,赵逸风脸都红了。
“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十七哥,我们一起打马球吧。我和如意一组,你随便选一个人一组好不好,我们过过招,已经好久都没有打马球了。”
娇娜央求着赵逸风,一脸诚恳的望着他。一双眼睛巴巴的望着赵逸风,让赵逸风十分的为难。
“这,这……”
赵逸风在此时却颇为的犹豫,他不识得姜如意,也不知她是否真的会马球,打马球若是不熟悉的人来说,很容易受伤。赵逸风自然是不想瞧见有人在皇家马场受伤。毕竟整个皇家马场如今已经算是他的产业了。
“这,这什么啊,十七哥你就答应我吧,今日我好不容易央求母后让我出来的,你要是这一次不答应我的话,以后我怕是没有机会来了。你也知道我……”
娇娜公主十分沮丧的低着头,是啊,以后能够出来的机会越来越小了。今年她已经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到了选驸马的日子了,大夏国女年过十六不嫁者,是要征人头税的,而娇娜公主身为皇家公主更是要以身作则,给百姓们做好准备,今年怕是她为数不多可以玩耍的时间了,因而娇娜公主十分珍惜每次出游的机会。不然以后嫁人了,她永远都要带上大夏公主威严不可攀的面具了。
“晋王殿下,快,快……”
有侍卫气踹吁吁的跑了过来,随后便对着赵逸风耳语了一番。他当即脸色就一变,冲着身边的人喊道:“回宫,父皇要召见我们,娇娜你也随我们一道回去。”
不知到底发生何事,晋王殿下赵逸风与众多人一起离开这里。而娇娜公主也因为事出突然,只好和姜如意说声抱歉,让侍卫送姜如意赶紧回去。而她只得跟着赵逸风先回皇宫去。
姜如意看着赵逸风渐渐离去的背影,又想起今日在康王府上看到的赵季风,她长叹了一声。
“好了,大姑娘现在我们总算可以回家了。这些皇家的人可不好伺候。”
兰香以前曾经陪着张氏一起看戏过,那戏文之中唱的伴君如伴虎,稍不注意就要被杀头,演得真真的,可是将兰香吓得不轻,因而今日见到赵逸风等人,都是好大的王爷,她差点吓得腿都软了。心里可是提心吊胆的好一阵子。也就是姜如意这样的人,端的住。
“是啊,不好伺候。”
姜如意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站在那处,望着这一片皇家马场。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走!”
这里到底还是不属于她的地方,她再次将幕篱带起来。任由着兰香扶着她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离开了皇家马场。而此时在暗处有人在悄悄的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晋王殿下,她今日见过康王殿下,上次浴佛节遇刺的事情,便是她出手救下了康王,而且今日她还索要康王三千两白银作为答谢。”一个身着身着彩衣的女子站在赵逸风的身边。
“竟然是她啊,姜如意,姜大将军的妹妹,会些武艺倒是不足为怪,只不过是一女子,难成大事。不过这一次倒是是谁要去害康王,他可一直都是老好人。啧啧啧,老好人竟然也会被行刺,康王,看来也是失败的。竟然还有人比我还沉不住气,竟是先下手了。”赵逸风临风而站,喃喃说道。此时赵逸风的脑海中竟是不断浮现出姜如意的身影。他也不知何故。
是的,他真的是应该没有见过姜如意,只是听闻过她的名号。可是为何在看到姜如意的样子的时候,他竟有一种熟悉感,还有一种极其不好的压迫感。
“什么,时疫治疗法子竟也是她发现的?”
当赵逸风听说救治时疫的房子是姜如意想出来的时候,这下子赵逸风当真惊奇了,那个看起来如此弱不经风的女子,竟有如此高超的医术。
“是啊,所以殿下你……?”
赵逸风摆了摆手,笑着对身边的女子道:“随娘,本王已经放弃了,我本就是黄门中人,今生注定……,罢了,此事也只有你知道罢了。本王可没有勇气让第二个女子知道。”
何为黄门,黄门是佛家的说法,大夏国还是崇尚佛教的国度,因而很多事情都用佛语,此番赵逸风就是用的佛语。佛家的黄门分成五种:生黄门、犍黄门、妒黄门、变黄门、半月黄门。生黄门:指“生已来黄门”,亦即天生即没有阳|具者。犍黄门:指“生已都截去作黄门”,亦即出生后被阉割者,例如太监。妒黄门:指“见他行淫已,有淫心起”,亦即看见他人进行性|行为时,男性生|殖器才能勃|起者。变黄门:指“与他行|淫时,失男|根,变为黄门”者,亦即正在性|交时,阳|具突然不见者。半月黄门:则指“半月能男,半月不能男”者,亦即半月能够进行性|行为,半月郤不能够者。简单一点来说,黄门就是天阉,不能人道。其中而赵逸风乃是半月黄门者。因为此事,赵逸风这么多年都未娶新妇,而随娘则是他唯一的侍妾。
“殿下休得胡说。殿下肯定会好起来的……”
随娘自从八岁进入晋王府,十三岁成为赵逸风的贴身侍婢,在侍奉他的时候,发现赵逸风这一隐疾,一直都在暗地里帮着他寻医问药。毕竟赵逸风有这样的病症也不能为外人道。若是让大夏的其他皇子知晓了,定会利用这个来攻击赵逸风以及他的生母行贵人。佛家认为黄门,乃是邪淫的罪报。大夏崇尚佛教,让人知晓赵逸风这隐疾,他还是皇子,到时候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当然随娘的身份也不仅仅是这个,她还是赵逸风手下最得力的侍卫,她的一身武艺都是赵逸风亲自教习。因而很得赵逸风的信任,不然早在随娘发现赵逸风的秘密的时候早就被他所杀,而不是此番在这里和他如此平静的说话。
“今日父皇召见本王了……”
赵逸风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好起来,他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窗户前,一双手搭在窗台上,看着屋外一片繁花似锦,眼前竟是良辰美景,可是他心里却是一片惨淡。
“殿下如此忧心,看来是陛下又要选秀女了吧。”
现今的元丰帝已经年过七旬了,要说起这元丰帝,倒是颇为的有政治手段,知人善用,体察民情,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了。可是人无完人,元丰帝有一个极其不好的毛病,这也是大多数男子的通病,他好色,十分的好色,喜欢美艳的女子,就算他如今已经年过七旬了,也还热衷于挑选秀女,供其欢好。
前些年还好,毕竟当时的元丰帝年轻力壮,选秀一事倒是没有引起多大的反感,但是随着元丰帝的年纪渐长,选秀遇到的阻力也就越来越大了。
谁家的女儿不是放在手心里的宝贝,尤其是元丰帝选秀定是选择贵女,那更是被父母捧在手心之中。自然没人愿意将宝贝女儿嫁给一个七旬行将就木的老者。
所以赵逸风就十分的犯难了,这一次选秀的差事又落到他的头上了,儿子帮老子选女人,又是一阵讽刺。元丰帝选秀要求还高的很,一定要美人,而且年纪还不能大,最好十五六岁那种少女。
“朕可以一日食无肉,不可一日无妇人。”
这就是元丰帝的原话,他最是喜新厌旧,喜欢新鲜的女子,因而几乎年年选秀女入宫。朝中大臣都颇有微言;有些大臣早早的就将女儿订亲就是为了避开选秀。可是元丰帝不知从哪里得知此事,竟是下了一个命令,大夏国女子未满十三岁不得订亲。所以像以前姜如意那样打小与戴明泽定下的娃娃亲那种形式,来躲避选秀,如今已经行不通了。
“那殿下如何想?此番此事落到你的手中,你断然不能推辞,毕竟陛下他……”
随娘不敢在往下说了,元丰帝到底有多少影卫,无人知晓。大家只知晓他的影卫厉害的程度,当真让人胆寒。
有一次一大臣在家中议论元丰帝,第二天元丰帝便将原话告诉了那大臣,吓得那个大臣当场瘫倒。随娘自是害怕,害怕自己说错话了,给晋王赵逸风带来不好的灾祸。
“本王自是知晓,只是如今选秀不易,父皇年年选秀,哪里有那么多的女子可以供他选……”赵逸风摇了摇头,想着他那纵欲过多的父皇,明明都已经有那么多的女子,为何还要不断的选新人进去。
“不过还和上次一样吧,选择一个和苏贵妃一样。上一次苏贵妃一人便就降服了陛下吗?奴在想,若不是苏贵妃此番有孕在身,怕是今年陛下都不会选秀了。晋王殿下你只要找一个有苏贵妃一样的女子献入宫中,到时候她若是可以降服住陛下,陛下自是不会在选秀。苏贵妃明年就产子,到时候就好说了。”
随娘赵逸风出了主意。只不过这个主意,赵逸风何曾没有想到过,他早就想到过了。只不过到哪里能找一个和苏浅一样出色的女子。在大夏国怕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听说马上123言情学院和桃江学院,两院争霸赛就要开始了。到时候123言情学院的女学生定是会出来,殿下何不从这些女学生之中选择一二,她们懂诗文,善歌舞,定是可以投陛下所好。”随娘之后又给赵逸风说了一些有关于123言情女学的事情。
要是以前123言情女学间的那些女学生,世人都知道了。可是自从出了姜如意得了傻病的事情之后。当时身为院长的姜明山,一直不觉得姜如意是得病,而是怀疑她被下毒,可是任凭太医如何诊断,都没有查出毒物,最终只能断定姜如意是得了傻病,然后她便退学在家。
而姜明山始终认为姜如意一夕之间变傻,乃是被人下毒所致。因姜明山这种想法,自那以后,123言情女学间开始采取全封闭似教学,不对外界开放,而且123言情学院女学生身份都是保密的。一般也只能在两院争霸赛上可以稍稍看一下这些女学生的风采。
“这倒也是,本王倒是把此事给忘记了,眼瞅着确实是要到两院争霸赛了。今年乃是123言情学院主场作战,怕是不会和上次一样吧。”
上次123言情学院真的是输了很惨,当然上一次桃江学院占尽了主场优势,所以能赢123言情学院,倒是也可以解释一下。而此番123言情学院占据主场地位,自是不能输、赵逸风已经决定在两院争霸赛上去寻找合适的秀女,最好这个秀女能和贵妃苏浅一样,可以俘获帝心。上一次苏浅入宫,备受宠爱,元丰帝史无前例的,专宠苏贵妃,三年都没有选秀。而今开始选秀,怕也是因为苏贵妃在此时怀孕了。元丰帝便忍不住了,想要选一些新鲜的女子来。
于是乎,赵逸风就和许多人一样,等待上京三大赛事之一——两院争霸赛。
而现今因两院争霸赛开赛在即,各大赌场也开始开赌起来,开始压赔率,开始各种猜想。还有大家也都在纷纷猜想这一次大夏两大高等学府又要出什么惊才绝艳的人才来。所有的人都在翘首期盼着。
当然不包括大夏的左右相,左相傅伯南和右相戴明泽两人最近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虽说时疫的事情已经得到控制,但是罪魁祸首还没有找到。
恐水症集中在一起爆发,显然是有人恶意纵犬行凶,而今他们两人就是要找出此人。其实这样的事情本不需要出动傅伯南和戴明泽两人,只是此事元丰帝怀疑与康王殿下赵季风被行刺一事有关,所以备受重视。这天子一重视了,傅伯南和戴明泽两人岂能掉以轻心呢,于是一直都在暗查之中。
可惜让这两人颇为失望的是,至今还未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毕竟这一次乃是恶犬伤人,即便是抓住了那些恶犬,也问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
上京姜家,平安却已经活蹦乱跳的好起来了,作为得了恐水症在大夏第一个活下来的人,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平安现在打心底里感激姜如意,恨不得整日捧着姜如意来。
这不,他痊愈之后,在孙氏的带领下,说是要见姜如意。
姜如意自从上次从皇家马场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不语,就连张氏问她话,她都不答了,竟和以前痴傻的时候一样了。可是将张氏吓得不轻,连连问了兰香好多次。兰香也只好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张氏。张氏听了之后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只不过姜如意如今的表现倒是让张氏颇为的担心。
“你们来了啊,让平安进来吧。都是家里人,不必多礼。”张氏将手中的碗放了下来,抬头望了一眼姜如意。
姜如意还在发愣,而平安进来之后。孙氏就朝着平安说道:“还不快点给大姑娘磕头,若不是大姑娘的话,你早就没命了。快点……”
听到孙氏说话,平安倒是十分的听话,便跪在地上,朝着姜如意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抬起头来,“多谢大姑娘救命之恩。”
“平安!”
姜如意突然抬头,她的一双眼睛便盯着平安。
“在!”
姜如意总算是有反应,这还是她从皇家马场回来,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听到姜如意说话,张氏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了。
“谁给你下毒的?”
平安虽说是被恶犬咬伤了,他全身溃烂确实因被人下了药。
“下毒?”
平安抓了抓脑袋一脸的茫然,他不记得有人给他下毒了。
“你被恶犬咬伤了之后,是不是有人请你吃过什么东西,亦或者给你接触过什么东西?类似于药粉?”姜如意那日在皇家马场的时候,就闻到了安王赵林风身上有一股浓浓染青草的味道。
染青草的味道并不浓烈,若不是她天生对药草敏感,一般人定是不会注意到,也不会觉察。
元丰帝二十四子——赵林风,是元丰帝目前为止最小的儿子了,若是林淑妃和苏贵妃两人诞下的胎儿都是女子,亦或者胎死腹中的话,他便是大夏的储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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