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未大亮,只有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江凌正酣睡着,忽然被小狼小灰的狂吠声惊醒。
这是怎么了?
江凌披衣下床,看到小狼小灰都朝着门口狂吠,侧耳倾听,似乎有轻轻敲击门的声音。
江凌诧异,这大清早天还未亮,会有谁?
将门打开,江凌一愣,门前的竟是小黑白。
小黑白扑棱着翅膀,发出极高昂极尖细的叫声,江凌吓了一跳,小黑白这是怎么了?却见小黑白扇动翅膀,朝前飞去了。
江凌忙快步跟上。小黑白飞得不算快,但江凌也是一路小跑才跟得上,是去水禽湖的路,江凌跑到水禽湖边上,见小黑白终于落下来,气喘吁吁地问道,“究竟怎么了?”
江凌还想再抱怨两句,抬眼却愣住了。
水禽湖上密密麻麻的,飘着一片片的白色。
都是翻了肚皮的鱼。
江凌惊恐地走到湖边,凑近了看那些鱼,都已经死了。
江凌反应过来,忙在湖面上搜寻,天鹅们都哪里去了?
小黑白似乎猜到江凌在找什么,叫了两声,带着江凌往一边走,终于江凌在湖边树下的岸上,看见一只只天鹅,都抱着翅膀,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江凌忙看向小黑白,发觉小黑白如今落在地上,竟显得比其他天鹅更没精打采,闭着眼睛不动,若不是胸前微微起伏,江凌都要怀疑它是否还活着了。
究竟怎么回事儿?难道是瘟疫?为何湖里的鱼都死了,天鹅们也都奄奄一息的样子?
江凌来不及细想,如今最紧迫的是将大夫请来,江凌看着小黑白,小黑白半睁开眼皮,也看了江凌一眼,又将眼睛闭上了,一动不动。江凌忙朝着百兽园总管屋中跑去,百兽园的总管是个能担事儿的,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她如今虽也是水禽湖一方的管事,但江凌还是担心自己冒冒失失去请大夫,请不来。
百兽园总管被敲门声惊醒,看到江凌站在门口,披头散发,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总管,水禽湖里的鱼都死了,天鹅也都是快要死了的样子。总管您快去请大夫,救救它们。”江凌说得飞快,声音里带着哭腔。
总管一愣,也忙披衣出门,吩咐两个太监赶紧去请大夫,将大夫带到百兽园,犹豫了一下,又吩咐一个小太监去向皇上禀报。
小太监一愣,“总管,皇上马上就该上朝了。”
总管踹了那个小太监一脚,“麻溜的跑过去,还能赶在皇上上朝前。”
小太监虽然不懂,但还是飞一般地朝着乾清宫跑过去了。
总管则跟着江凌出门,朝着水禽湖走去,出言宽慰道,“你也别太急了,大夫马上就到。”
宫中养着的专为百兽园里的鸟兽看病的大夫们,很快就背着药箱到了。拎起一只天鹅,掰开眼皮看看,又掰开嘴看看,迟疑道,“这……像是中毒。”
江凌心中一惊,忙问道,“还有救吗?”
大夫互相换了一个眼神,方有一人站出来道,“只能试试看,毕竟如今也确定不了,中的是什么毒。”
江凌急中生智,“湖里的鱼也都死了。那是不是说毒是投在水里的?检验检验水,是不是就知道是什么毒了?”
百兽园总管一愣,“投在水里?这偌大一个湖,在水里投毒得投多少,才能将一湖的鱼都毒死?何况这湖是活水。”
大夫已经将银针插在湖里,拿出来后并没有变色,“七八成没毒。就算半夜有人投了毒,如今估计也顺着水流走了。”
江凌无措,“那该怎么办?”
大夫却顺手捞起一条湖边的死鱼,将银针往鱼中一扎,拔|出|来的时候便沾上了些鱼鳃血,江凌凑近去看,银针黑了。
“应是砒霜之类的毒药,约莫是鱼中了毒,天鹅又吃了鱼,才没有立刻死。”大夫道,“如今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灌些药汤进去,再让它们吐出来。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大夫开了方子,让药童去抓药熬药,片刻后药童提着药汤回来,却不是用碗装的,而是大大一桶,里面还飘着一个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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