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米休学了很长时间,后来复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呆在电影厂的时间,绝对比呆在学校的时间要长,很多电影厂的新员工甚至认为这个小姑娘原本就是电影厂的员工,而且在这里做了相当长的时间,因为大家都认识她。
因为苔米父母霍恩夫妇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画家,苔米也算是名人之子,学校对苔米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苔米在南特影展走红,虽然苔米没有上过几天课,在学校却是传说中的人物,学校甚至将苔米的照片和学校已经毕业的、被学校授予“杰出校友”的社会精英放在一起。
校方认为,苔米的成绩和学校的教育是分不开的,学校鼓励学生培养自己的特长,在某个领域有突出天赋的学生可以自由发挥而不受学校制约。
在经过苔米同意后,学校甚至将苔米的头像印在招生简介上,南特影展观众票选奖和路易·德吕克最佳处女作奖获得者塔玛拉·霍恩,是在这所学校受教育期间获奖的,这是相当高的荣誉,要知道很多出色的校方也感觉很骄傲,虽然连院长自己都觉得,甚少来学校上课的霍恩同学获奖,和他们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是这不妨碍校长为了利益偷换概念。
因为向家长保证,会重新回到学校上课,蜜月结束后,苔米就在忐忑不安中背起书包重返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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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在苔米的印象中并不是一个十分美好的地方。
正常环境中成长的孩子大概很难体会苔米的心情,她从普通的学校换到了一所收费高昂的美术院校,然后从人人羡慕的画家的女儿变成了班上拖后腿的白痴。
因为成绩不理想,被老师告知可能一辈子会和画家这个职业无缘,父母又将自己从美术院校带走。
在苔米的认知中,她根本不是主动离开学校,而是被扫地出门的。
从美术院校又返回普通学校,给予她的是难以启齿的屈辱感,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在美术学校混不下去了,被劝退后才回来的。
周围人的风言风语,还有家人时不时的唉声叹气,以及学校里同班同学奚落和嘲讽,都让苔米对学校深恶痛绝。
回想往事,有那么一瞬间,苔米特别想一把火把记忆中狼狈的自己,和曾经欺负过她的人,一把火烧掉。
大人们只想到让苔米完成学业,却没有考虑到她是否真的适合回到这个地方。
除了雷蒙德,没有人注意到苔米湖蓝色的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隐瞒。
晚上,小夫妻俩在他们租住的小房子里耳鬓厮磨,然后雷蒙德提到了上学的事情,他一边亲着苔米的额头、鼻尖和面颊,一边鼓励苔米勇敢面对:
“宝贝儿,坚持一段时间,明年这个时候,你就毕业了,我向你保证,我们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但是有些东西,逃避是没用的,我们必须要面对它,我相信你宝贝儿,曾经那些让你不愉快的东西,已经对你没有那么深的影响力了,你真的可以试试,它们对你的影响,真的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重要。”
雷蒙德不愧是畅销小说家,他说起话来总是一套一套的,有时候苔米觉得,雷蒙德真的很适合去酒吧推销饮料酒水,又或者是上门推销保险。
他总是有一肚子的道理,而且那些枯燥的大道理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那么在理,且容易让人接受。
苔米接受了雷蒙德的安慰,不是因为这些话听起来很有道理,而是因为她别无选择,若她不去学校,疯狂的霍恩太太会一天十来通电话轰炸她的耳膜。
苔米小猫一样呜咽了几声,雷蒙德亲的她有些意乱神迷,不过有时候,女人的思维是很跳跃的,哪怕她们的思维按照常例推断应该想不起什么东西,但是她们却总是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
比如——
苔米突然握住了雷蒙德修长的手指,眼神犀利地盯着她的爱人,声音也变得尖锐而凌厉:
“你对别人讲道理的时候也是这样?把手放在她们的屁股上解开她们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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