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武士从屋里退出来,可能因为天气睛暖的缘故,背上全是汗。
院子里遍植花草树木,荫凉处颇多。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雪白的男子站在株芍药树下,面无表情的玩着飞镖。他虽然是玩,准头也很足,镖镖正中墙上的靶心。
黑衣武士走到他身边,沮丧的低头,“我笨,多说了一句话。你说我为什么要多嘴呢?”
承影依旧专注盯着靶子,语气不咸不淡的,“他打小便冷情,难得有个乐子。”
黑衣武士不大服气,“他要乐子还不容易?我这便给他弄一堆伶人过来,个个善诙谐,人人滑稽无比……”
“担保他会笑?”承影随手射出一枚飞镖,问道。
黑衣武士不说话了。
能找来天下最善滑稽的伶人,可谁敢担管他会笑。
“我杜纯钧要去保护一个小丫头……”黑衣武士伸脚踢起一粒鹅卵石,闷闷。
“你是去保护他的欢乐。”承影纠正他。
名叫杜纯钧的黑衣武士精神一振,“对,我是去保护他的欢乐。承影大哥,我去了。”
承影默默点头,杜纯钧大模大样的走了。
走到院门口,一名身穿玉色衫子的美貌少女迎面走来,手中捧着托盘,托盘中是一个明黄底龙凤纹的小罐子和同色带盖小碗,看起来金碧辉煌,满眼的富贵气。杜纯钧咧嘴乐了光,“阿缥,给三少送的什么汤?我有份么?”被他呼作阿缥的少女微笑,“杜大哥若要喝汤,厨房多的是,命人去取便是。”杜纯钧砸舌,笑着和她擦身而过。
“这杯盏颜色太亮,他不会喜欢。”杜纯钧已走出好几步远,又折了回来,好心的提醒,“中原人士向来喜欢淡雅,譬如像你的名字阿缥,缥就是指淡淡的青色。缥瓷、白瓷、千峰翠色,这才是受人推崇的。瓷器之中像这样明亮的黄色,其实不招人待见。”
阿缥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对瓷器也这么有研究,杜大哥,你是武士,还是文人?”
杜纯钧觉得自己是一片好心,被阿缥这么问,笑道:“我当然是武士了。不过我们中原便是武士也懂得品茶饮酒,也有些文雅的爱好,这有什么稀奇。倒是阿缥你,究竟算是武士,还是丫头?”
阿缥脸色一变,杜纯钧自觉失言,仰天打了个哈哈,“今天这天气可真好!”一溜烟儿跑了。
阿缥脸上的神情变幻来变幻去,最后还是捧着手中的托盘,重又回了厨房。
瓷器之中这样的颜色不招人待见?那换作淡雅的青瓷、白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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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带够吃的。”玲珑很重视这个问题,“我若是吃不到可口的东西,任是什么美景也不会有心绪欣赏的。礼佛也会心不诚。”
因为她说的太严重了,乔氏格外在意这件事,真的给她带了十几盒子点心,荤素均有,搭配合理。
玲珑看过之后,表示很满意。
安排好自己的吃食,她便一心扑到了大哥喻敞身上。“大哥你穿什么衣裳?戴什么发冠?玉佩呢,要哪一件?”打开喻敞的衣柜一件件仔细看过,又把十几枚精美的玉佩在桌案上一一排开,务必要把喻敞打扮得风度翩翩,倜傥洒脱。
喻敞温声告诉她,“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衣裳不过就这几样,没什么好挑的。”
玲珑不赞成的摇头,笑嘻嘻道:“大哥你相貌太好了,穿什么戴什么其实无所谓,不过精益求精嘛,千锤百炼出深山,切之而复磋之,琢之而复磨之,来来来,我替你看看。”不由分说,把喻敞拽到了镜子前。
喻敞听了她这一连串的胡扯先就笑了,也便由着她胡闹。
喻敄闻风而来,“妹妹,也替二哥挑挑吧?二哥也打扮打扮。”他倒是挺乐意让玲珑折腾的。
玲珑笑盈盈瞅了他一眼,“二哥,你还早。”
才多大就惦记着出去吸引小姑娘的眼光了?歇着吧,早恋可不好。
“什么意思?二哥不明白。”喻敄摸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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