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琼心头一凝,当初没有细想,此刻却觉出蹊跷。
陆思瑾就算有金山银山,可从小环境所就,举手投足间都显得小家子气,往日盯着自己身上穿戴,总会露出羡慕嫉妒之色。
她若有顺手牵羊的机会,怎么就错过了?
最终只带走了那串枕下的珠钏。
如果当真不好财,这又作何解释?。
她眉头微皱,难道……那日陆思瑾的身边,还有旁人?
以前不晓得她背后是秦家,现在自秦家八爷过府之后,便明白她是在替谁做事。
既如此,当日是陆思瑾和秦沐延一道在自己屋里?
陆思瑾没有动那些首饰的原因,定也是在意秦沐延对她的看法。
屋子里谁都没有出声,虽然明知主子不喜欢陆思瑾,但她们终究是姐妹,四姑娘是侯府里的主子,再如何都轮不到她们做下人的评头论足。
陆思琼心里烦躁,亦明白自己身在侯府一天,便不可能不顾这周边的事。
她兴致缺缺。挥挥手:“都先下去吧。”
周妈妈睨了眼外头天色,提醒道:“姑娘,晚上要去老夫人处用膳。”
“我记得的。待会再进来服侍。”
酉时初至,陆思琼便出了娇园。
静安堂里,二夫人孙氏、四夫人楚氏都在那,穿红着绿的侍婢立在旁边伺候,一屋子好生热闹。
陆思琼刚进屋,就被热情的四婶母迎了过去。
“琼姐儿来啦,快过来坐。老夫人正念叨着呢。”
楚氏满脸笑意,乐呵呵的说道:“姑娘家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现下还只是定亲,老夫人就舍不得了,这等过两年真到了出嫁的时候,可怎么好哟。”
老夫人似乎特别满意小儿媳的这张甜嘴。被哄得眉开眼笑,佯怒了道:“瞧你,做婶婶的,这么打趣自家侄女,倒让琼姐儿不自在了。”
她今儿是难得的好说话,连旁边素来寡言少语的孙氏都附和了几句。
只三姑娘陆思瑜在那木木的坐着,轻轻招呼了声“二姐”。
陆思琼欲行礼,被楚氏一把推到祖母身边,“成了。都是自家人,做什么那些虚礼,可是要让老夫人心疼的。”
老夫人瞬时就拉住身前的孙女。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聘礼进了侯府,她算是了了桩心事。
大夏朝,素来不兴退亲。
若真有了,无论男方女方,都会沦为笑话,很不好看。
当年。甄家退陆家的亲,也就是仗着宫中甄皇后了。
她早前不久还询问过琼姐儿定亲的事何时能办。对方只说快了,虽说心安不少,但又怕夜长梦多,总担心着会不会有变故,没成想还真不是搪塞之语。
今日建元侯亲自来下聘,是给足了陆家脸面。
老夫人心情畅快,看谁都顺眼不少,似乎瞬时回到了过去的日子,忘了眼前陆思琼实则并非陆家血脉。
她满眼疼爱的关望着对方,说不尽的宠溺疼爱,柔声问道:“永昭伯府的聘盒送到娇园,可看过了?”
那是给未来新娘子的东西,与那些箱子自然不在一起。
陆思琼点头,回道:“看过了。”
“快来说说,是个什么东西。”楚氏索性不坐了,就围在两人身前。
“一支华胜。”
陆思琼简单答了,并没有刻意描述其贵重奢华。
“公主府里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了不得的。等哪日婶婶去你屋子坐坐的时候,可要拿出来看看,也好让大家见见。”楚氏也不用听仔细,闻言就说起好话。
说来,长房与四房的关系并不算融洽。
楚氏好强,仗着出身比宋氏高,一直挑长嫂的错,过去没少找长房麻烦,偏生都被陆思琼不紧不慢的打击回去,亦受了不少闲气。
但她对着宋氏神气,然当着陆思琼的面,就是不敢强硬。
她是个很懂眼色的人,如今就更奉承这位侄女了。
因着是好日子,陆思琼心情也好,随即一笑而过,简单应道:“婶婶客气了,您若想看,侄女自然没有拒绝的理。”
“好好好,那我过两日去看。”
楚氏倒也不怕这话被人笑话,说得十分自然,紧接着再道:“我听说咱们未来的二姑爷紧接着也派人过来,瞧这把琼姐儿疼的。”
因为亲事成了明数,说起来话也无所顾忌,捡着今儿下聘的时机取笑几句,并不过分。
陆思琼听她提起龚景凡,脸颊微红,声音极轻:“四婶母别打趣我了,他就是让人送些小玩意来。”
楚氏语音轻亮,又因是好事,更不用注意,当即提了声又笑,笑得前扑后仰的,“二姑爷就是有心,这龚家送了聘礼,他还得特地再送一份。
怪不得把我们琼姐儿乐的,半天都躲在娇园里不出门了!”
老夫人对这种场景,喜闻乐见,并不说她。
二夫人孙氏亦是笑意吟吟,只是余光瞥了眼旁边闺女。
陆思瑜臻首,笑容浅浅,略显牵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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