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确如同杜仲所说的那般,慕非止在这次出宫前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考虑到了所有的可能,他们从妓院回到宫中的路上,天机楼的人暗中解决了不少前来刺杀的人,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保驾护航,杜仲才得以驾着马车载着两人安全的回到了宫中。
从马车上下来,慕非止就黑着脸将沈蘅芜抱到了怀里,然后脚步匆匆的朝太极殿走去,杜仲站在两人的身后,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自己乐呵呵的朝离园走去。
回到太极殿,花容和石榴立马迎了上来,谁料慕非止将眼一抬,两人顿时被吓住了,瞧着她们发僵的身影,福海赶忙朝两人挥了挥手,随后自己也识趣的退了出去,整个大殿又成为两个人独处的地方。
“夫君,你说……”沈蘅芜的话还没有说完,慕非止就将她抱到了软榻上,然后在她脚边蹲了下来,亲自将她脚上的靴子给脱了下来,然后一边冷着脸,一边却又温柔至极的给她揉着脚。
“有话待会儿再说。”慕非止给她揉完脚又起身,带着浑身的压迫力,上前将沈蘅芜的下巴给抬了起来,然后就小心翼翼的将她脸上粘着的易容面具给揭了下来,又去处理了自己,这才在沈蘅芜的身边坐下。
“夫君,那日王姐出关之前,同你说的就是为了清平候?”沈蘅芜迫切的想要知道这背后的一切,她依稀记得,慕栖凰跟着封誉出关前,慕栖凰曾经很是犹豫的朝慕非止说了句:“非止,少卿他……”原来,那个时候慕栖凰就已经知道了慕少卿在背后不老实,可是,明明,慕少卿看起来是那么一个温润的人,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的呢?
“是,天机楼是王姐一手接管起来的,所以天机楼的所接收的第一手消息大部分她都是知道的。”慕非止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眼睛微微闭着,他揽着沈蘅芜在软榻上躺了下来,长臂一伸,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抚摸着,带着温柔的触感。
“之前,师叔被刺杀的时候,他曾经和我说过有些刺客的身上带着檀香味的胭脂,可当初正是秦玄戈派人刺杀他,若是清平候是主使,那么他一定和淮北和秦玄戈有联络。”直到现在沈蘅芜还是没有办法将那个素日温润如玉的男人同这背后的凶手联系到一起。
“说说,你是如何怀疑到少卿的身上的?”慕非止将沈蘅芜揽到怀里,让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自己的怀里躺下来,然后习惯性的捋着她的长发,语气悠悠的问道。
“不过就是将一切事情串起来罢了,师叔曾经同我强调过檀香味的胭脂,我记得你之前曾经无意间说过,这淮南最好的禅院在清平侯府,所以那里定然有上好的檀香,再者,前几天你们暗探妓院,我忽的想起,在淮北的时候,有些皇子,或者大官会在暗地里将某家妓院收为己有,然后利用那些迎来送往的青楼姑娘来收集情报,从而达到他们的目的,想通这两件事,我就猜,这背后之人会不会就是清平候呢,我还在想,或许那禅院并非是信佛用的,而是用来召集下属的秘密集合之地,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那种檀香味道本就清淡,落在常人的鼻子中自然闻不出来,可要是落在我们这种从医的鼻子中,还是能看出蛛丝马迹的。夫君,你刚才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他只是亲王的儿子,并非你的亲兄弟,即使想谋夺这淮南的江山,他也缺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呀。”沈蘅芜想不通这一点,自古以来,有些篡位的皇子为了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就让史官将自己写成是皇后的儿子,这样,他就拥有了嫡子的身份,篡起位来,名声会好听一些。可是,那些自古喜欢篡位的都是皇帝的儿子,哪有皇帝的侄子的。
“阿芜,他是我的弟弟,亲生弟弟。”慕非止在沈蘅芜的唇边落下一吻,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清冽,并没有因为说出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而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仿佛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什么?他不是你的堂弟吗?”沈蘅芜翻了翻身,几乎是趴在慕非止的身上,慕非止将她抱住,摇了摇头:“表面上,他是清平候,是我二叔的嫡子,可事实上,他是我的同胞弟弟,二叔不能育子,偏偏又是个死脑筋的人,觉得没有儿子就没有脸面见地下的祖宗,最后父王没有办法,只得将刚刚出生的我留下,将少卿送到了二叔的府上,而对外也只是宣称,母后生的只有一个王子,并非双生子。”
“你不是说父王母后他们去得早,这些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沈蘅芜的言下之意是,你怎么能确定,慕少卿就是你的双生弟弟呢?虽然你们长得挺像。
“王姐当初听到了母后宫里的一个老嬷嬷的话,后来便将这话告诉了我。”慕非止解释道。
“那母后就没有告诉你什么?”沈蘅芜心想,舍弃自己的儿子定然很难过吧!
“母后她……”沈蘅芜很惊讶,因为她发现,向来淡定的慕非止在提到自己母亲的时候有些怪,这很能勾起她的好奇心,她熊抱着慕非止,非要打听一下。
“从我记事起,父王待我们姐弟极好,只是,母后她有些冷淡罢了。”慕非止将那些儿时的事情一笔带过,沈蘅芜也没将他的话放到心上,毕竟,他的父母去世时,他也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小娃娃,人情冷暖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话说回去,清平候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想要暗地里杀掉你,然后正名,登上王位?”沈蘅芜想来想去,只有权力这一条,能诱使慕少卿做出这样的设计来。
“大概是的,对于父王将他送到二叔府上,他大概是有怨言的。阿芜,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歇着吧。”话刚说完,慕非止就抱着沈蘅芜起身,将她抱到床边,然后跟哄小孩子一样,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亲自给她脱衣服。
“你要不要去别的宫殿睡?”沈蘅芜任由慕非止将自己的外衣给脱了下来,看着这个淡定自如的男人,她的坏心眼儿突然又窜了上来。
“嗯?”慕非止抬眼,一双深沉的眸子意味不明的盯着沈蘅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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