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定在太元殿中,除了朝中的众位臣子,还有塞北的来使,至于淮北,因为几个月前的那场战争,两国正处于冰冻期,如果今天派来使者,保不齐会被淮南子民给活剥了。
太极殿,
慕非止揽着沈蘅芜的腰,看着她一身浅红色的便袍和已经散下来的头发,低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沈蘅芜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走在前面,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在流光灯火中到达了太元殿。
“王上,王后驾到。”福海的声音一响起,太极殿中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甚至是大气都不敢出,刚才热闹的景象仿佛是梦中。
众位朝臣携着家眷在跪下去的同时都不自主的将目光看去了跨过门槛走进来的一双人。对于慕非止,他们自然是熟悉的,陌生的不过是沈蘅芜罢了。一直听说宫里来了位跟仙女一样漂亮的女人,如今瞧着,她一头黑色长发只是随意的挽了个髻,身上穿着精致的浅红色宫袍,纤腰被慕非止揽着,脸上并未有他们期待中的高兴的合不拢嘴的笑颜,相反,她的表情甚至可以用冷静来形容,她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淡淡的掠去,竟有一种耀眼而又高贵的感觉。
右丞相之女季存此时也跪在那里,一双圆圆的眼睛片刻不离沈蘅芜,自然也瞧见了慕非止对沈蘅芜那亲昵的样子,她低下头,不由得小声嘀咕道:“花瓶一个。”看起来不咸不淡,说不定就是个光有脸蛋的女人,想到花瓶这两个字,季存很快就联想到了左丞相权贤的女儿权小满,那女人也是个只有脸蛋的人,除了那张娇弱的脸,简直是手不能提物,真真是娇贵的很。她抬眼朝对面看去,果然,权小满正在用一种痴缠爱慕的目光看着慕非止。
慕非止拉着沈蘅芜一路走到上位,已经等候的慕少卿和慕栖凰早就站了起来。
“我真是怀疑你看女人的眼光,小脑,你是不是该唤本宫一声王姐。”慕栖凰站在慕少卿身边,用一种睥睨的目光看着慕非止怀里的女人。
“王姐。”沈蘅芜福了福身,竟然真的开口叫了一声。
慕栖凰顿时噎住了,她原本想依着沈蘅芜那脾性,伏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沈蘅芜还是叫了出来。
“姐,非止以前多得你护佑。”慕非止松开沈蘅芜,上前抱住了慕栖凰,在她耳边又加了一句:“姐的年纪也不小了。”
慕栖凰本就是是个弟控,如今听着弟弟的前一句话,她眼眶里的泪珠就转啊转,眼见就要落下来了,结果硬生生被后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她一本推开慕非止,音调突然拔高:“给我滚一边儿去。”
“平身,都落座吧!”慕非止的表情转变就是这样快,在亲近的人面前还比较正常,结果到了朝臣那里,顿时又是那冷血帝王的模样。
慕少卿和慕栖凰分别坐在慕非止和沈蘅芜的下座两边,慕非止先是照顾着沈蘅芜落座,这才坐下。
“王上,塞北的使者还没到。”福海俯身在慕非止耳边说道。
福海的话刚说完,大殿外面就传来小公公的声音:“塞北摄政王到!”
殿中的知情者都被这位来使的人给惊讶到了,原以为来的是个使臣,结果竟然是塞北的摄政王。
殿里小声讨论的时候,塞北摄政王一主一仆已经走了进来,那个走在前面的紫衣男人,一进入大家的视线,众人,尤其是女眷们都已经沸腾了起来。那人虽是塞北人,但并没有塞北人那样黑,而且他穿着汉族的衣服,那模样儿,好像是磁铁一样,生生的要将那些贵族小姐们的眼珠子给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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