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因为你的愚钝,闵家如今是彻底和萧家结盟了?”这话犹如是天上的轰鸣雷声,一字字都带着凌厉的雷电劈向是跪在地上那个纤弱的身影。
闵,卫,萧,宁四大氏族原本虽然看起来同气连枝,却是各自为盟。现在闵家和卫家这样。若是他们当真结在一起,拧做了一股绳,只怕要一齐端掉这两个窝并不容易。
宁祜南漠然看着底下中毒受伤那人,心中激不起丝毫的波动,反而是隐隐生出一股恼意。……自作聪明了!
揽光伏在底下,其实也说不上是伏,她只是身体一时被摔在地上没有力气爬起来罢了。现下上身□并无一物可以遮挡,在宁祜南的盛怒凝迫之下,她也不敢去寻任何东西去掩住衣裳。
设计闵家的时候,她也并非没有想到他们不会如此轻易就罢休。可是……揽光心底里头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即便是后果严重那又如何?至少,她眼前是争取到了林相那个老狐狸和自己站在一处,这已非易事。更何况……她想时嘴角都有些许上翘,即便是联手了,也自有宁祜南比她更着急。
宁祜南的怒气不能平息,但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停歇在此处许久,才声音低冷的开口道:“这些……大长公主你又待如何去周全?”
揽光听他这言语间的意思竟然是想要自己去妥善的安排好这事情,反复想了一遍,她仍是无法开可口。
宁祜南重重的哼了一声, “是本侯以往太信任你了。”他的目光在揽光身上回旋,似乎是在打量着她,“今日之事……只是为了告诫不要以为你被尊为大长公主,就能得意妄为!”
揽光眸光黯淡,心中也不由得挫败,不错,她对自己周身已经是十分小心谨慎,却也不防中毒。她暗中捏了捏拳头,但却不敢将一丝一毫的戾气表现出来。不过是小小一个计策,宁祜南即便是卧病在榻,也能轻而易举的取走自己的性命。
“下个月……”床榻依靠着坐着的那男子眸光一转,话只说了一半,却故意将停顿了一下。“等你这事情有了进展……再来取裴衾的丹药。”
“轰”揽光先前还能强压自己心中不安的躁动,但到了这一刻,她骤然抬起了头,一双眉眼带着震惊望着那人。
丹药,丹药!
每月到了月下旬,宁祜南必然要将这丹药交予揽光。裴衾月月发病,到如今世间也唯有此等丹药能压制那病。可……这还是第一次,宁祜南竟要扣押丹药。
“侯……爷……”
揽光张了张嘴,喉中沙哑的喃出这两个字,亦是惊愕和示弱杂糅在一起。
宁祜南只是冷眼看着她,忽然意味不明的冷笑了起来。他分明在外人面前一贯儒雅谦和,温润如玉,可如今他那一番神情的变化,竟犹如嗜血的的侩子手,非要逼人去同样嗜血。
“若是处理不好,呵……裴衾的命拿捏在你手上。”
揽光浑身一颤,只能垂下头。她那□的后颈和背部在轻微的微有浮动,就好像她是在极力忍耐的着什么。而这时候,又有一物从头顶上被人抛了下来,正好是落在了她的手边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玉瓶,浑身都是通透的,面上的黑色液体也都顺着瓶子的滚动都流通。
“白宿。”简单利落的两个字,却再清楚明白顾不过。这是宁祜南将揽光的身上奇毒的解药给了她。
可是光有这瓶解药又有什么用?揽光明明眼睁睁的看见了那的东西滚在了手边上,也没有立即去捡。迟了片刻,才略微伸出了手去将东西的按在了掌心中。
而她身上又多了一件外套,她衣物尽碎,那外套也只能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宁邺侯的。揽光将衣服揪着掩住身躯,慢慢的站了起来。她的身体无一处不在疼痛,里面翻江倒海,外面也如火龙燎烧。而眼下她又被事情忧烦,觉得头昏脑胀,总之是没有一处让她舒坦的地方。
“多谢侯爷。”她摇摇晃晃的站在床前,虚弱的说道。
宁邺侯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一眼,而只是略微沉吟了一番,才挥了挥手,“退下吧,不要再叫本侯失望了。”
揽光此时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肃然点头后就朝着门外退下。而正当她要完全踏出去时候,宁祜南又忽然投来目光,轻喃道:“裴衾倒还真是好福气,有你这样忠心不二的侍婢。”
回去的路上,揽光脑海中反复回想着这样一句话,偏偏那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神情都没有现出丁点的不同寻常。她将手中的玉瓶越发捏紧了几分,光滑的瓶璧贴着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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