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行驶到涅瓦河的入海口,我们欣赏了河海融汇、水天一色美景后,就挥手告别芬兰湾上空翻飞的海燕,让游船掉头经冬宫桥洞前往距离滴血大教堂最近的停泊点停靠。
离船上岸,在游览了色彩斑澜、如童话般美丽的滴血大教堂后,我和瓦西里拐进了教堂对面的一家大型书店。因为我今天进城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买一本书。
这家书店很大,书目众多,我在英文版分区走了一圈,很快便发现了那本要买的书:《非理性资本论》。付好了钱,我如获至宝地捧着这本书,跟瓦西里来到书店里面的cafesinger,找了一个角落的位子坐下,迫不及待地翻开读了起来。
“为什么买这本书?”瓦西里看我读得起劲儿,好奇地问我。
“知道吗,瓦夏,据说,在曼哈顿,夹着这本书走路是勾搭其他进步青年最有效的办法!”我笑着说:“虽然我不想勾搭任何进步青年,但也觉得自己该读读它以便彰显一下自己的品味。”
“呵呵,你可是跟我在一起啊!这还不足以说明你的品味极好吗?”瓦西里不以为然地说。
我笑眯眯地看看他,优雅地喝了一口侍者端来的香浓热巧克力,感到嘴巴满满地都是幸福感。
cafesinger里氛围高雅,顾客几乎都是刚刚光顾了书店的读者,在这里点上一杯饮品和一份甜点,静静地享受阅读时光。身处这样的环境,我也尽量如饥似渴地翻着书,而瓦西里,则在一边玩他手机里的游戏。
一大片阴影突然投射在桌面上,旁边玻璃窗的光线被遮住,书页上的字迹暗淡下来,这让我读得有些不适。我抬起头,赫然发现这片阴影的制造者正是立在我们桌边的尼古拉斯,而他的身后,仍然如影随形地跟着那壮硕的保镖。
我用胳膊碰碰一旁低头玩手机的瓦西里。
“下午好。”尼古拉斯礼貌地对我们说,“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们。”他看着瓦西里说:“特别是你,瓦夏,这恐怕是你第一次来书店吧。”
“下午好,尼克。”瓦西里也有些吃惊竟然这么凑巧地遇到了哥哥,他笑着站起身拥抱了尼古拉斯一下,说:“你猜对了,这真的是我第一次来书店。”说完,他坐下,搂搂我的肩膀说:“你们已经认识了吧,我的女朋友,秦晴。”
我礼貌地对尼古拉斯露齿一笑,“下午好,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尼古拉斯看到我的笑容,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瞬间乐开了花……但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抬起手背碰碰鼻子掩饰了一下,迅速收起笑容,说:“抱歉……嗯,瓦夏,我想我该让你知道,母亲要来圣彼得堡了,你知道的,下周是她的生日,按照传统,那一天,我会在lapausa为她举办一场生日宴会,过两天,我让人送请柬给你们的。”
“谢谢,但我不会参加。”瓦西里说。
我看看瓦西里,又看看尼古拉斯。
“恩,我明白。”尼古拉斯的脸上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表情,“这样也好,我猜,母亲看到你的新女伴也不会高兴的。”
听到这话,我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尼古拉斯,同时“啪”地合上手里的书,想用这种方式向他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可不在乎她是不是高兴!”瓦西里说。
尼古拉斯低下头,看着我刚刚合上的《非理性资本论》的封面,他下意识地瞄了瞄自己的手中。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惊讶地发现他手里拿着的竟然是同样一本书。
“想不到,他也是个进步青年。”我心里腹诽道。
鉴于我们不谋而合的读书品味,我决定原谅他刚刚言语中对我的冒犯。我仰起头笑着对他说:“你买了一本好书,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谁知,看到我的笑容,尼古拉斯竟然又一次失态地笑了起来,虽然笑得并不很开,但那种与他的气场完全不匹配的萌表情还是让我心里产生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尼古拉斯迅速地对我们说了一句:“失陪了”,就转身朝离我们不远的一个座位走了过去,等到他再次转过身面对我们坐下来时,神色已经恢复了冷峻严肃。
我扭头对着瓦西里,问道:“瓦夏,我的脸有什么滑稽的地方么?”
瓦西里看着我说:“没什么啊!”
“牙齿呢?”我呲开牙。
瓦西里立刻“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我意识到问题所在,赶紧低头掏出手提包里的小镜子,呲牙细看。原来,刚刚喝的热巧克力有一些顽固地残留在了我的牙齿上,当我咧嘴一乐时,便露出满嘴黑牙,妥妥地减分啊!
我也被自己这个滑稽的样子给逗乐了,同时赶紧用手挡住嘴巴,偷偷地用舌头舔着牙齿,想把残留在牙齿上的巧克力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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