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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环境很好,也很冷清,林莱一路找到病房也没撞见多少人,肖恩事先打好了招呼,给了林莱一张内部通行证,所以没要登记,林莱就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病房。
推开病房门的一刹那,林莱心里竟有些紧张,仿佛她要来见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个重要的陌生人,这种感觉很奇怪,以至于她对这次计划外的拜访产生了些许心理压力。
病房的环境很不错,有小型客厅和独立浴室,床上铺着粉蓝色的床单,床头柜上搁着一束开得正艳的紫色风信子,如果单看内部环境,没人会认为这是一间病房。
床上躺着的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缺乏血色,如同沉浸在最深的梦境里不愿醒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她,站在这里的也是她,明明哪个都是她,又好像哪个都不是她,床上的那个她缺失灵魂,现在的她没有自己的身体,哪个她都不完整。
病房门响动的声音把林莱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到她,来人吃了一惊似的瞪大眼睛:“你是谁?”
林莱摘掉又大又土的花帽子和□□镜,露出底下素面朝天的一张脸。
“艾米利亚?”容晟的惊讶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是林莱第一次这么平静而自然地面对容晟,也是在这一刻,她很清晰地知道自己不是过去的林莱了,“我记得在摄影棚的时候,你邀请过我来看林莱。”说自己的名字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容晟想要委婉一点,但没找到方法:“我以为……不会是这种方式。”这种偷偷摸摸地、以非常规程序出现的方式。
林莱笑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笑,但她就是单纯地笑了,容晟给她的感觉好像躺在病床上的她是容晟的所有物一样,所以别人想看望躺在病床上的她需要事先征得容晟的同意,天知道,他们事实上没这么亲密,至少在她醒着的时候从没这么亲密过,哪怕他们是所谓的未婚夫妻。
“我不会想害她,只是来……看看她。”林莱尽量避免提到自己的名字。
“我理解,只是希望下次你还想看林莱的时候,事先跟我说一下。”容晟顿了顿,视线投向静静躺在床上的人,神情无限伤感,“只是也请希望你多理解我,林莱是我的未婚妻,她躺在那儿而我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我没有能力为她的病情做些什么,但我需要确保其他所有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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