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摒着呼吸飞快扫视完毕,站直身子,指着最上面的第九层,亮晶晶的双眼看向旁边众人,兴奋地比划道:“呶,见了没,第九层没有人!那魅姬一定逃走了!你们这下相信我了吧?”
众人如何会信,全凑过去仔细的看……半响,众人面面相觑:果然,最上面一层空空如也。
一片沉默中,众僧惊疑不定的看向法海,白苏苏自觉是受害者,也挑眉看法海:“你现在怎么说?”
法海不语,半响,微微蹙眉,抬指一点,那座悬空的雷峰塔便剧烈的旋转了一圈,然后!!!众人恍然大悟的发现——从第八层那个刚刚一直趴在地上的妖怪身下,滚出一个衣衫不整的黑衣女子来,因为与那男子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加上二人刚刚的“特殊姿势”,众人方才竟然没发现她。
那女子长发盖住半张脸,有些委顿的样子,明显是关在塔内常年不见阳光所致。女子此时的上半身几乎是赤~裸的,上面还分布着可疑的红色淤痕,联想到她和那个男妖刚才的动作,白苏苏天雷滚滚,腹诽:
靠之,都被压进雷峰塔了还不老实,竟然串门!而且,这位姐姐,雷峰塔这种随时可能被外面人透视的地方,你都不能忍耐一下?
众僧齐齐不屑的撇开了头:妖魔鬼怪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被镇压起来了,还尽想着风流快活!
塔里的女子被颠了出来,似是有些疑惑,转过脸来四处张望,一张妖媚的脸就这样突兀的暴露在众人眼前!
白苏苏激动的跳到塔前,手都快戳到虚影里女子的脸上了:“就是她!今天算计我的就是这个女人!”
良久,身后没有应声,白苏苏后知后觉的扭过头去,除了面无表情的法海,剩余的僧人,皆是一幅咬牙切齿的样子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她随即醒悟过来:这女子既然在这塔里,那就说明自己所说的暗算,栽赃嫁祸的事情,也就……成了一场谎言了!
白苏苏不可置信的重新转头,希望能寻到蛛丝马迹,身后却已空无一物,雷峰塔已经安安静静的呆在画卷里被挂在墙上了——也对,证据已经见过了,这宝贝,自然要收起来了。
法海垂目宣了个佛号,淡淡道:“施主,你还有何话要说?”
偷了这人一个多月的午饭,白苏苏自以为已经建立起牢靠的革命关系了,可是如今……就算人证物证俱在,被他怀疑,也着实有些不好受。她默了下,道:“我有一个疑问。”
法海颔首,白苏苏指着墙上的画卷:“那里面的妖怪,真的在任何情况下都逃不出来?”法海摇头:“这雷峰塔乃是师父混合六界初元制成,凡六界之物,无不受其辖制。”
……白苏苏听明白了,法海的意思,那鬼女要想逃出雷峰塔,除非……她不属于六界中的任何一界,可是……这怎么可能?白苏苏摇头,且不说法海早已确认那女子是鬼界的,单说人尽皆知的,这宇宙成立之初,便分裂为六界,又哪里会多出一界?
况且,最最重要的一点,就算那女人奇葩的不属于六界,那么,她既然侥幸逃脱,又为何还要再回来,难道那雷峰塔里住的那么舒适?怎么想都说不通……
满室的寂静中,一个和尚蓦地红着眼眶站出来:“住持,这妖女害死了妙天师弟,请您老人家为他做主啊!”他这么一说,其余的和尚也纷纷开口,请求法海降妖除魔。
敌众我寡,白苏苏最后为自己辩白:“我没有杀他的动机!”
“你们妖怪性喜杀人,吸食人的阳气,你还要再狡辩吗?”
白苏苏气:“我要杀人吸阳气,为什么非要等到今天?”
那和尚被问住,半响,不屑得道:“也许是你以前忌惮主持,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呢!”他们早已认定自己是凶手,怎么说都没用,白苏苏终于沉默。
法海见白苏苏低头,淡淡道:“事已至此,白施主不必多言,有劳你先在雷峰塔里呆上几日,若查出施主是冤枉的,贫僧自会还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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