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将军这话就太客气了,不是南宫将军无所准备,而是本王叨扰了。原先是说不来了,但本王念着南宫将军功劳赫赫,便与父皇商量,父皇允了本王暂歇一日行程,本王才来了府上。”太子说话的时候,脑袋微微扬起,多有些傲意。
君宏坤何尝不知道南宫傲要过寿,这事情的沸沸扬扬了,他又不是聋子。他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出其不意,这样才能看清楚南宫傲到底有没有掩藏什么踺。
君宏坤的算盘打得好,太子也有自己的想法,一旦君宏坤驾崩,他继承皇位,势必要巩固皇权,南宫家里南宫如墨已经做了君长夜的王妃,南宫如嫣又惨状而死,想要联姻并不实际,所以,只能旁敲侧击让南宫傲来支持犬。
“太子能来,老臣深感荣幸。”南宫傲笑道,脸上的皱纹都快飞起来了。
“唉,要不是父皇为政事烦扰,他定当前来。父皇嘱咐本王将礼物带到,还有不少是前些年西域进贡而来的上等贡品,都是父皇给大将军留下的呀。”太子的余光落在其他客人身上,心道,南宫傲的人脉果然广,文武朝臣有一大半都来了寿宴。
君宏坤的赏赐,那必定是不会差的,南宫傲一边喊着“真是折煞老臣了”,一边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他的六十大寿,可以说是圆满了。
沈妙香思绪一转,忽而想起方才管家与她说过的寿礼一事,附到南宫信耳边轻语几句。
只见南宫信的眉头是紧紧皱着,又猛地舒展开来,他正襟危坐,在无人注意之时,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皇上对父亲真是好,唉,只是我南宫家却有不肖子孙,竟连贺礼都不曾有一份。”
太子心中一动,南宫家的情况他是清楚的,如今南宫傲过寿,绝不可能有人忘记贺礼一事,但有一人,与南宫傲素有间隙,说不定还真的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想到那人和自己死对头的关系,太子几乎没有多犹豫就顺着话问道:“不知南宫大人说的是哪位,既然本王来了,本王倒是得长长见识。”
“罢了罢了,她爹与她大哥都送了贺礼来,或许是一起了呢?”南宫信摆摆手,大有不愿再提的意思,可眼中的光芒分明就是在催促太子问下去。
不等太子提问,目睹方才闹剧的众人已经把目光聚焦到了南宫如墨身上。
太子故作不知道,语气轻飘飘地哀叹道:“寿礼怎能一并送来?当然是各送各的,你且说吧,这到底是谁。”
隔壁一桌人拐弯抹角地在说自己,南宫如墨心里有数,她也不让南宫信继续戳她的脊梁骨,径自站了起来,微微福身便道:“想必三伯父说的是如墨吧?呵,如墨原以为三伯父和三伯母早就已经改过自新了,却没想到二位还是这般模样,真真是让如墨好生难过。”
说罢,南宫如墨还假意摸了摸眼角根本没有存在过的泪水,那叫一个酸楚。尽管,这些动作配着她的脸一起来看,让不少人作呕。
沈妙香沉不住气了,纵然她被断了手,思绪却还总以为南宫如墨是当初那个好欺负的小丫头,直接站起来就说道:“难不成,这寿礼你给了?”
“这倒没有,不过,如墨同管家说了,寿礼稍后便到。”南宫如墨轻声说着,脸上乍现明白的神色,惊道,“原来三伯母不是念着如墨和姐姐之间的事情,而是怪如墨没有带寿礼来才如此对待如墨呀?”
无论是因为南宫如嫣还是因为寿礼,沈妙香小肚鸡肠的形象都在这一次寿宴上深入人心了。
南宫信掷地有声地责问道:“如墨,这是你三伯母!”
“上次三伯母偷了如墨的东西被逮住的时候,三伯父也是用这种语气与如墨说话的,还口口声声说相信三伯母,但结果呢?”南宫如墨一双眼睛看向沈妙香被斩断的手,眉目里全然没有刚才的无辜和软弱。
南宫如墨一句话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这是南宫家的丑事,南宫傲已经下令当天在的人都不许说出去,偏偏今天当着这么多的人给戳破了窗户纸,这让他以后怎么立威?
南宫傲当着太子的面,又不能拍桌子骂人,只好语气严厉地制止:“如墨,怎么说这些?”
“哦,是如墨太心急了,请爷爷一定得原谅如墨。如墨只是不想让三伯父三伯母坏了爷爷的名声,爷爷当年征战四方立下赫赫功劳,现在却被他们抹黑,孙女也是为爷爷感到不值得。更何况,爹爹和哥哥还继承了爷爷的衣钵,在外驻守边疆,却
不想家中有些人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南宫如墨看似谦卑地低着头,一字一句地把南宫信和沈妙香推向了小人的位置。
南宫信扯着脖子喊道:“南宫如墨,现在说的是你没带寿礼的事情,你说这些其他的算什么意思?”
“三伯父,如墨何时说过不送了?”南宫如墨眉头微挑,轻轻说道,“爷爷被皇上和太子殿下倚重,二位所赠宝物都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如墨又怎么敢送不入眼的东西来?所以,如墨才安排了一些与众不同的,想给爷爷的寿宴上添些别样的风采。”
“哦?这么说,镇宁王妃是有好东西还没呈上来了?”太子看似来了兴趣,心中倒是嘲笑更多。
“王妃,她们到了。”小七从院子外头走过来,轻语道。
南宫如墨点点头,看向南宫傲,淡淡笑道:“爷爷,孙女的寿礼来了。”
南宫如墨话音落下,只听得院中的人一阵倒吸气的声音,定睛一看,正是于娘携着四人款款而来。
位于后面的四位皆是有备而来,那一袭的浅粉色盛装衬得她们人面桃花,出挑的容貌已经加了不少分数。
“这是……”太子疑惑地看向南宫如墨,但先前的嘲笑已经变成了惊艳。
南宫如墨不了解太子这个人到底什么样,可她多方打听也知道,这男人的定性没君长夜那么好,也许是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在女色方面,他是把持不住的。
心中冷笑,南宫如墨面似恭敬:“这四人的演奏,便是给爷爷的寿礼。”
这礼物,出自暖香苑,也是南宫如墨自己的财产,不花费一分钱,还能够赚钱,多划得来!
南宫如墨看向院子中央的四名女子,对她们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可以开始,于娘则立于一旁,等待稍后的指示。
正是这一次宴会上的亮相,改变了暖香苑,也改变了这四个女人的一生,沉沉浮浮,一晌贪欢。
千凡的梆笛一起,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四个人身上。
南宫如墨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中央的四个人,心里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云心把整首的笙换成了有词的部分唱,无词的部分演奏,充分发挥自我优势。紫怡的缺点可以依靠她的美貌掩盖过去,何况这样的四人组合已经让人眼前一亮,加上与众不同的曲风更能够让她们代表“暖香苑”这三个字。
蜕变后的第一次展现,四人赢得了满堂彩,给与她们的掌声响彻云霄。
“镇宁王妃,这是你府上的人?”太子意犹未尽地望着场中央,喃喃问道。
“非也,这四位是暖香苑的姑娘。”南宫如墨一本正经回答着。
此时暖香苑的名气还不见得有多大,来的多数人都没听说过,不过,这三个字一出,是什么样的地方,每个人都在脑子里有了刻画。
沈妙香见反击的机会来了,立刻站起身呵斥道:“如墨,你带这些莺莺燕燕来南宫府是什么意思?侮辱我们吗?她们还不配站在这里。”
等级制度森严的封建王朝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嘛,说到什么都要讲究一个身份。沈妙香自诩为南宫家的媳妇,就已经如此不待见暖香苑的四大才女了,更何况是其他达官贵人,就连太子脸上都有隐约可见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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