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老夫子脸色大变,随后急忙摆出一副道貌岸然之色,厉声呵斥。
“对不住,打扰,打扰。”秦百川推门便走了出来,对老夫子客客气气的抱拳。
“阁下是何人?”秦百川穿着不俗,老夫子也不敢小觑,沉声问道。
“在下姓秦,草字百川……是严居正严公子的朋友。”秦百川看了看严居正,随后笑道。
“严公子的朋友?”老夫子对严居正的斑斑劣迹恐怕也是有所耳闻,下意识的便把秦百川也当成了只会在青楼寻花问柳的浪荡子弟:“哼,我不知你是何来历,可既是读书人,就要遵守古训,又岂能流连于烟花之地?”
“老夫子教训的是。”
秦百川呵呵一笑,正想要跟老夫子多说几句套套口风,可是那原本熟睡中的严居正严公子却猛然惊醒,惺忪的睡眼尚未张开,便含糊不清的道:“烟花之地?要说这烟花之地,最有趣的便是海风画舫!一魁三婢……啧啧,小桃花的身子又柔又嫩,啧啧,要是没熟人引路,连见都见不到!”
“哈?”秦百川当即便睁大了眼睛,这严公子还真尼玛人才啊,这烟花之地比闹钟都管用。
“气煞老夫,气煞老夫!”秦百川没什么特别的表示,那老夫子却是气得跳脚,拿起戒尺一下拍在了严居正的桌案上,怒道:“严公子!这里是严府书房,莫要口出污言秽语,辱没先贤!若是你再这般口无遮拦,老夫拼着离开严府,也必定去严老爷那里告你的状!”
“啊?啊……”严居正似乎是被吓了一跳,先是发出一声惊吼,待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声音又彻底落了下去,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不语。
“严兄别来无恙?”这严居正给人的感觉的确如林伯所说,老实本分,秦百川拉过一把凳子坐在他的身边,笑呵呵的说道。
“咦?你是……”严居正抬头看着秦百川,对方一副极为熟络的模样,可严居正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在哪里见过此人。
“严兄还真是健忘,上次严兄在海风画舫喝醉,偷摸那谁的屁股……嘿嘿……”秦百川信口胡诌,说到一半用眼神扫了扫老夫子,意思是有外人在,不好明说。
“啊?”严居正双眼顿时放出光芒,舔了舔嘴唇,满是兴奋的道:“你说那次啊!嘿嘿,那天我也是酒壮怂人胆,本来想去摸小桃红来着,可不太方便,最后捏了老鸨的屁股!我跟你说哈,别看那老鸨四十岁,正是徐娘半老,那风韵,那手感……咦?说了半天,兄台你怎么称呼来着?”
“严兄身份尊贵,记不得兄弟也是正常,我叫秦百川。”秦百川笑道。
“哦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青楼买醉,认识的不认识的反正都称为兄弟,严居正头脑简单也不去想那么多,故作恍然的抱拳,道:“秦兄莫怪,小弟最近书的确读得太多,有些记不起来。”
秦百川睁大了眼睛,我次奥,这家伙说谎连草稿都不打?书读的太多……哈,春宫图吗?
“还是不对啊……”严居正忽然皱眉道:“我叔父把我关在书房读书,秦兄……你又是怎么进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书房这等圣贤之所,又岂是你等寒暄的地方!”秦百川正准备继续说谎,被晾在一旁老夫子又暴跳如雷。
“夫子,我已苦读两个时辰,此时正是休息时间。”严居正抬头看了看天色,认真地道:“学生这两个时辰接受的知识太多,一时间难以消化……便请夫子给我小半个时辰,深思牢记之后方不辜负夫子教导之恩。”
你……妹……妹……秦百川张大了嘴巴,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脸皮够厚,很厚,非常厚,可此时他忽然觉得……跟严居正严大公子比起来,好像自己还差几个档次?
“不许!今日你若是不拿出一个章程,老夫绝不放你离开!”老夫子似也被勾出了火气。
“夫子莫要动怒,我听从便是。”严居正浑身一哆嗦,他未必怕夫子本人,可若是夫子将情况如实反映给叔父,那可就麻烦了。
严居正虽不成器,可他态度一直都很不错,对自己也算恭敬,老夫子其实暗中也拿了他不少银子,故而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老夫子开口道:“严公子,老夫不过是谋口饭吃,并无针对你的意思。我也不求你日后更高中状元,只求你能学得些许本事,算我对严老爷也有个交代。”
“是是是,学生谨记。”严居正连连点头。
“也罢,老夫也不为难你……嗯,便出一个诗谜,若是你能答对,老夫不但让你休息,还可以去跟老爷申请,放你半天假可好?”老夫子询问道。
“如此最好不过,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去青……”严居正得意之下几乎顺嘴说出心里的期盼,话到中途连忙改口:“我已经一个月没去踏青了,哦,对踏青。”
秦百川几乎喷出一口老血,你妹,这大冬天的踏毛的青?
“少爷想去踏青倒也是好事……安阳冬短,相信很快就会过去,转眼便是清明。”老夫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顺着严居正的话茬,想了想便道:“公子且听,有道是,阶下儿童仰面时,清明妆点最堪宜。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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