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我们金林新世纪附近的三个楼盘,集体降价?”叶霓放下手里的镜子,看向林赫,头发还梳了一半。
林赫点头,“真没想到,他会走这一步。”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叶霓拿着梳子,说不出什么味,地产市场竞争手段层出不穷,但再没有一样比直接降价更吸引人,她扭头,看着林赫说,“说真的,我心里竟然有些难受。”
都是同行,自然明白庄殊被逼到这一步是怎样的穷途末路。那三个楼盘都是别人的,这是庄殊,连自己家的人脉都用上了。
让别人降价,这得欠别人多大的人情呀。
“他这人也这么爱面子?”叶霓转回去,无意识地又去梳头。
“不是爱面子。”林赫看着她,看她始终笨拙的弄不好那头发,他站起来走过去,“他还是有筹码,你别太可怜他。”
叶霓说,“其实也不是可怜。”她低头,斟酌了一下措辞,看着林赫说,“我以前也知道做生意竞争大,但这样真和人过招的时候,才发现攻伐进退间,也带着血腥。我无意令他走到这一步。”
林赫拉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手指去拨她颈后的头发,“现在知道只懂原理不行了?”
叶霓拿着原理教科书周围闯,一直半真半假,她说,“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才知道那代表什么。”
林赫箍着她的后脖颈,“别想,路是他选的。我们没有逼他。”
叶霓说,“我知道。——就是有些意外,我以为他们公司最近已经没有楼盘了,没想到他要去找别人,他这样,对自己半分好处没有,他不知道怎么和人家谈的,补差价吗?真是钱多了……还是他家有什么关系。”
林赫摸着她顺滑的头发,从上到下,遇到发卷的时候,看那头发从手指中间跳过,渐渐又入了神。
叶霓等了一会,不见他回答,盯着他脸看,才知道他走神,“又想什么呢?”
林赫说,“他家的关系还是硬。你不用担心这些。”
叶霓拿起梳子,也就真的不再问,她原本也不爱管闲事,更没有好奇心。只要不影响她,别人爱怎么样都随便。
林赫坐在那里愣神,看叶霓拿着梳子梳头,又放下梳子去包里翻找发卡,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看那梳子上连根头发也没,他拿过梳子,失望地说,“不是都说女人梳头,有头发缠在梳子上吗?你怎么强大到连根头发也不掉?”
叶霓傻了般转头看他。
林赫一脸坦然洒脱说,“怎么?难道不是每个女的都掉头发,你这种才是正常的?”
叶霓停了几秒,夺过梳子,“以为你在想公司的事情,结果就在想这个。”
林赫说,“他要自己找不痛快,我能有什么办法?”
叶霓找到发卡,开始专心梳辫子,梳子刚放在桌上,又到了林赫的手里,他拿着看,“怎么还是没有头发,想拿去留个dna也不行。”
“留dna干什么?”叶霓挽着头发。
林赫真想帮她一把,那手笨的呦,他说,“和我的做比对呀,看看咱俩有没有什么染色体不合适的地方,这种影响下一代。”
叶霓手一使劲,发卡把自己头扎了一下,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林赫,顾不上疼,“……咱俩今天才好。”
林赫说,“我知道呀,那东西都花的时间久,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他们还可以找解决方案。”
叶霓木木地转回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神色茫然。她停了一会,又看向林赫说,“我没有想过结婚。”
林赫一脸惊讶,“你当然应该没想过,你才多大呀。快,乖乖梳头去,这事情我想就行,不用你。”
叶霓转过去梳头,小镜子里,是比之前更茫然的表情,她拿着发卡,胡乱插着,黑色的小发卡埋在头发里,她又摸一根,相同的位置去插,这事情,怎么觉得有点怪。
林赫看她总往一处使力,也不提醒,叶霓是绩优股,赶紧占上人再说。
至于庄殊?林赫知道,这事没完,他一定还有后招。
坏消息几乎不多时就传遍了金叶。
最紧张的要数蔡庭,新公司正是他表现的机会,能不能拿到股权,变成公司真正的一份子,是当务之急。
他时常都有些后悔,当初把话说的太满,准备做几年就去国外。现在好了,没料到公司扩展这么快。未来更是气势前景都好。
他叫了几个人来,吩咐他们去打听,到底那几家楼盘,都降价到什么程度。
他自己又不放心,去找叶霓。
开了房门,他又犹豫,叶霓早会都取消了,一大早林赫又来等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林赫的助理还守在门口,他关上门。
心里有些烦,所以公司一般都规定,同公司的男女不能谈恋爱,耽误事。
他走到桌前,拨电话叫了几个销售过来,还是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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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景城马场
贵宾包间里,门一开,进来两个人。
“怎么样?”常一百放下望远镜,看向来人,他和胡晓非的助理。
“查清楚了。三家价格全都低于金林新世纪很多。”一张纸递给常一百。
常一百拿过一看,低声骂道,“操,都低于成本价了。庄殊这是疯了吗?”他把纸递给沙发上的人。
胡晓非面无表情接过,看了看,挥手让那俩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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