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一路被林赫抓着手腕扯下来,跌跌撞撞间心情郁闷,她之前是想过林赫会生气,但没料到是这么生气,她还想着等林赫回来慢慢解释呢,谁知道,他回来就直接来抓人了!
一走到路边,叶霓就奋力甩开林赫的手。
“好了,面子我给你了,这事咱们俩扯平了!”她站在马路牙子上对林赫喊。
这是条大路,车少路宽,直通城外,林赫转头来,他站在马路下也比叶霓个头高,他的车在对面,原本要拉叶霓上车去,没想到她在这里就开吵。
林赫想到刚刚她坐在庄殊的会议室里就来气,“我不是说等我回来吗?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指着身后的大厦,“你明明知道我和他不合,你帮他做事?”
叶霓说,“纠正一下,是合作。”
“谁同意你和他合作了?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叶霓回嘴道,“那你也是前天晚上就该知道的,为什么没有先问我?”
林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又不在,怎么问,打电话吗?大家谁不了解谁,打电话有用他也不用今早来抓人了。
叶霓自然也知道,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们都不会做。
但她觉得自己没错,这种商业决定根本不用对彼此交代,她说,“他们和你们的项目没有重叠,客户群也不一样,可以说你们一个是给学校卖便当,一个是给公司卖便当,绝对不会抢彼此的生意。”
她试图幽默一下,可惜林赫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去。
叶霓又说,“他们这个项目具体情况其实你比我清楚,我本来想等你回来就和你慢慢说,没想到你这么生气。”
“我是为这个生气吗?”林赫气的一转身,风吹起他西装的衣角,还有些潇洒。
叶霓笑了,觉得他这样一大早怒气冲冲来人家这里抓人,很是出乎意料,“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来找事?熟门熟路的。”
林赫不理她。
叶霓看到林赫的背影,觉得他像个赌气的小孩,说道,“……我没有出卖任何我们之间的商业秘密,他也没问。我以后也会时刻提防,不会让他问出任何我们合作的事情,你知道我是不会说的。”
林赫猛然转身来一把揪住她的手,“我会在意这个吗?我是为这个生气吗?”叶霓连忙皱眉喊疼。
林赫愕然地放开手。
叶霓挽起西装袖子,手腕上贴着风湿膏,她的手腕子细,这样贴块膏药怪刺眼的。
“这是什么?”林赫诧异。
叶霓指向旁边的姚想,“他那天晚上替你出气,硬要拉着我去找你,伤了我的手腕。”
“故意的你吧!”姚公子不愿意了,“我都没使劲。”站在旁边看热闹也能被殃及,倒了邪霉。
“明明使劲了!”叶霓说,语气刁蛮。
林赫看出她的故作“纯真”来,这种不讲理可不是她会做的事,知道这是她趁机服软,叹了口气说,“算了,回头我和他说,这事就这样吧,以后别自作主张。”
叶霓说,“那不行,我们这事情已经差不多谈成了。”
林赫一下沉下脸来,还没完了,他已经回来也不行吗,“你什么意思?”
叶霓看着他,发现几天不见,他这样生气的样子,眉眼出奇的英俊,她问道,“你刚下飞机吗?”如果是昨晚回来的,他不会有耐性等到现在。
林赫用明知故问的眼神瞪她,“他威胁你了?”
叶霓摇头,好好和他解释,“我就是想着,大家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之前的事情是欠缺点沟通,这事对我们公司有两个直接的好处,第一是可以化敌为友,以除后患。第二是正好可以用这个项目试试手,顺便填补一下前期寻找项目困难,在资金上的空白。”
大小姐说的很婉转,意思却直白,穷光蛋公司一没经验二没有钱,这次正好遇上了项目,可以解决资金问题。又不怕以后敌人给扔黑砖,何乐不为。
林赫却是嗤笑出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和我装傻,你和我合作了,就不能和他合作了,你不明白吗?”
叶霓点头,“我明白。”她看着林赫,看着他的眼睛,“你就像在学校里一样,我是你的朋友,所以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的敌人,也必须是我的敌人。”
林赫一滞,虽然是这么个意思,可是让她一说,怎么变的这么幼稚。他说,“姚想和我关系好,胡晓非和他关系好,我们一起做生意,一起玩,是因为身份相当,中间有个常一百,但是胡晓非认识我几年,他不会和我成为真正知无不言的好友。你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吗?”
“我明白。”叶霓说,“这中间有义气。”
林赫点头,“你说的很对,就是义气。”
叶霓说,“可是我还没有到可以和别人讲义气的时候!”她仰头看着林赫,一辆车飞驰而过,吹乱了她鬓角的头发,她今天是公务,盘了头发,可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有些狼狈,她一个芝麻大的小公司,才开始做生意就学人家公子哥讲义气,那是自寻死路。
衣食足而知荣辱,公司的发展是要讲阶段的,如同一个人开饭店,才开门的时候自然什么客人都接待,有了名气之后,才能选择什么讨厌的客人是可以不接待的。
说“不”的这个权利,在商场上,是很难拿到的。
但这些,她不想林赫此时理解,他年少成功,年少气盛也是应当的。林赫却已经是一脸失望之色,好像她是一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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