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气总是一冷一热,皇清城内各到各处皆附着小水珠,很潮湿,很闷热,也让人难受。
嘉仪殿内所有宫人都在用干布擦着地,谁也没闲着,可擦干后还是会从金花地砖上冒出小水珠,密集的散布着。
沈嘉玥实在受不住了如此潮湿的天气,抱怨着,“如此潮湿的天气可怎么好?这样擦地也不是一回事儿。”又吩咐道:“都下去吧,别擦了,擦也擦不好。你们也辛苦了,等下去如花那儿领赏罢。”
宫人们听了这话最舒心了,一直跪着擦地,擦得腿都要毁了,现下不用擦了,还有赏,愈加恭敬道:“是,多谢娘娘。”欲退下,见来人忙请安,“给清容华请安,清容华金安。”
赵箐箐踏入殿中,手一挥,入座,“免了,都下去吧,本嫔与你家娘娘说说话。”
“是。”宫人们告退。殿里只剩她二人。
赵箐箐一袭暗红素面宫装,飘逸柔顺长发紧紧绾起,一条丝绸腰带系着,又挂着一个金底荷花面香囊。衣饰相配并不得宜。而反观身侧的沈嘉玥一脸从容淡定,面色光泽如新。
她一身绯红百花纹长裙,三千青丝绾成同心鬟,鬟上颗颗荧光钻石,约莫有上百颗,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沈嘉玥轻音素言,曼声道:“你这是怎的,火急火燎的,出了何事?”
赵箐箐见桌上放着茶,也不管是不是沈嘉玥的,忙拿起就喝,喝的猛了,呛着了,咳了起来。
沈嘉玥见状,拍拍她的背,说道:“瞧你急的,幸好我没喝这茶,若喝了可不得了。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出了天大的事呢!”
赵箐箐待不咳了才开口说话,脸涨的很红,“没什么事儿,不过是来时扑了风,现下喝点茶暖暖身子。”细细瞧了沈嘉玥,灵光一现,有了首打油诗,仿着从前的老夫子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吟诵道:“清城佳人羞遮面,倾城倾国永难忘。胭脂俗粉何比拟,红烛光晕映人面。”
沈嘉玥明知她说的是自己,然不愿应承,轻拍她一下,指点道:“瞧你这打油诗,前面也就罢了,最后一句‘红烛光晕映人面’倒让我想起了‘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1),可这句说的是夜晚红烛光照,而前面却说女子的美丽,这如何能成?”
赵箐箐打趣着,“姐姐你会听不出这说的是谁?姐姐面色红润光泽,不涂脂抹粉却愈加好看了嘛!”
沈嘉玥抚着脸颊,脸上绽着一朵温和的黄水仙,说道:“是么?我怎么不知?”
赵箐箐噗嗤笑之,“近日皇上常来嘉仪殿,姐姐脸色怎会不好呢,比之从前啊,不知好了多少呢?”顿一顿,指尖捻一块芙蓉糕入口即化,“姐姐是以侧妃的身份入东宫的,又是先帝亲赐的,洞房时怎会没有一对红烛燃至天明呢!虽比不得皇后大婚时的龙凤烛,但比起旁人,姐姐已经很好了,你是至今唯一一位举行侧妃仪式又有洞房的妃嫔了,恐怕要绝无仅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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