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春天的气息愈来愈浓厚,空气中弥漫着花香,芳馨四溢。百花宴已过去几日,不过百花宴发生的事情,仍被人谈起,为人所乐道。
高徽音携着婢女走在九玉廊上,赏着风景。她右手托着腰,微凸的腹部藏在一件浅绿暗花纹宽大裙装内看不出什么,左手搭在身侧的婢子手上,长发松散松散梳成髻,白净的脸上没有涂脂抹粉,素颜妆成,瞧着珠圆玉润很多。
迎面来了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在前头的是慕容箬含。
慕容箬含着一身桃红绣花暗纹委地长裙,勃挂珍珠五彩链,眉上描远山黛,额画桃花妆,又梳六乎鬟,以百支七彩桃花簪点缀,艳绝风姿,纵然皇上恩宠杜旭薇,亦未冷落她分毫,自是事顺人意。
高徽音忆起前几日太医所言“贵嫔娘娘,此胎恐怕要保不住了,即便华佗在世也不过保得至五月,娘娘有准备才好。”,心中一痛,缓缓过去,也不行礼,懒懒言:“姐姐呀,我身子重,请不了安,还望您莫怪。”
慕容箬含好心情也变得不好了,酸道:“知道你金贵,人人都要以你为尊,我哪敢叫你行礼呢,若让你行礼,岂非要怪我谋害皇嗣了,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高徽音并不着恼,有些事徐徐图之才好,面上堆起笑意,眼底划过一丝狠厉与决绝,心却隐隐作痛,“姐姐呀,我因着身子重请不了安,怎么姐姐也不请安呢,莫非姐姐也有了身孕?”笑愈发灿烂,“那可要恭喜姐姐了,姐姐圣宠,若现下有了身孕,想来皇上更会疼姐姐了,那个什么杜旭薇必然要失宠了,到底是皇嗣要紧呀!”
宫规写到,平级妃嫔也应行礼,行平礼。
如今高徽音已为全贵嫔,她与慕容箬含同级,二人见面,也互行平礼才是。而高徽音未行礼,慕容箬含怎肯屈膝,自是不肯的。
慕容箬含得宠多年,她自然不是简单的人,见她离自己近,忙退后了一步,说笑:“全妹妹好福气,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像妹妹这样的福气的,我尚有自知之明,并无这样的福气,也并无身孕,妹妹猜错了!”又掩嘴道:“平级妃嫔互行平礼,而妹妹遂有皇上亲口之言也住进了怡月殿,可到底没行过册封礼,如何能算呢?我已没有让妹妹请安了,妹妹难道还要我给你屈膝么?”
高徽音讪讪一笑,口称不敢。
这样的气氛,诡异多变,两个心思各异的女人在一起,相较嘉仪殿的喜气,怎可同日而语。
嘉仪殿内,沈嘉玥如坐针毡,等的都快望眼欲穿了,也没见自己的母亲来,可也只好干等着。
不过半晌,宫人来报,“娘娘,懿国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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