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这里?”
初息完全没想到又会遇见幻真。
方才在胡为殿中虽被这位女君嫌弃,但总算是全身而退。就算幻真翻的那个白眼一直在初息心里挥之不去有些不爽,多少还是要谢她恩情。
只是,为何又杀个回马枪?
难道这位女君不喜清风朗月软榻融融,倒喜欢荒山野岭?
思及此处,初息怎敢怠慢,暗自思索敌强我弱的局势要如何逃脱。
无论从哪一方面下手她都决然不会是幻真的对手,懊恼羞愤之际站在池边的幻真突然转过身去,单手背在身后,以乌亮的秀发对着她。挂在树上的外袍飞起罩在了初息的头上,长袍翩翩落下,将初息的身子遮挡住。
只听到幻真语调从容地道:“表姐虽有成人之美,不过我对此道并无兴趣。曝天之下竟以裸-身示人,可还知羞?”
这番话说得十分正经却叫人气闷,可眼下也顾不得别的,只顾着御敌的初息经由这一提醒方才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对着幻真这么久,手忙脚乱低将身体裹了严实。
这身衣裳不似她之前初上山时的那身麻布衣,样式繁琐好看却十分难穿,折腾了好一阵才穿戴整齐,镇定下来对着幻真施礼道:
“不知幻真大人此次前来又有何指教?”
她语气不大好一是还记得不大一会儿前那一记白眼,而是那暖身酒功效似乎被池水给激了出来,此刻只觉得那股酒气自行在她的经脉五脏里运转,烧得她皮肤滚烫,汗若雨下,脑子也不大清明,生怕待会儿自己做出什么丢脸面的事来,着急想快些送走这位瘟神,好找个僻静地角落熬过眼下难堪。
幻真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眼神淡淡地掠过初息泛红的面皮儿。
将将抬起手,见初息防备地向后躲着,似是有些不悦地挑起眉峰:“过来。”不由分说地擒住了她的手腕,不管初息如何挣扎,将手指搭在腕脉上稍作停顿后,随手拟了个闪着金光的法印按在小妖的额头上。
“你,你这是做什么?”
幻真并不理她,只见那法印光华大盛,随着幻真手指一抹变作一道金光逝去,霎时间在初息体内作怪的暖情酒也随着那金光而去,灵台一片清明。
初息愣了愣,她原以为幻真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却不想是给自己解暖身酒的情毒,想到刚才那种语气态度不免有些气短,十分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又迟疑地开口问道:
“幻真大人这次来就只是为小妖化解暖身酒吗?”
幻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神情略有疑惑地反问回去:“不然呢?”
“……”初息讨了个好大的没趣,方落下红晕的脸上又飘起一抹羞愧。
刚才的话实在太让人误会!好似自己在盼望些什么。
果然,见初息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幻真恍然地道:“原来你希望我来此另有目的。”说完眉头略略皱起向后退了一步道:“你竟打本君主意。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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