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ktv里出来后,沈谦表示自己还想在街上转转,便让田二先送锦竹回去了。
薛路粗粗活动了一下筋骨,抬腕看了眼表,已经快十一点。他对沈谦说:“沈总,那我就先回酒店了,改天一定好好宴请你一番。”
“都是朋友,何必客气?”沈谦拍拍他的肩膀,态度和刚才在包厢里大相径庭,“明天一起正式吃个饭,叫上田二他们。”
薛路有些为难:“明天我这还有个人得招待。”
“是吗?叫上她一起也无妨。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而已,图个热闹。”沈谦语气轻飘飘的。
听他这么说,薛路也不再好意思拒绝,于是拿出手机,“那行,我现在就问问她。”
“明早再问也是一样。”沈谦将眼神移到他的手机屏幕上,“现在这个时候了,说不定她已经休息了。”
提起这个,薛路一脸的唏嘘。“你还别说,那丫头还真不会睡。”他边说边给她发了条短信,没注意到一旁沈谦沉郁的脸色,自顾自道,“她在西藏那会儿,不管多累,每晚十二点才准时睡。我怀疑她有强迫症。”
“你很了解她?”
薛路没察觉他这话里的酸气,说起麦穗,他就滔滔不绝:“她简直就是个怪人,明明全身上下没几两肉,胆子却异常大。那会儿我们在西藏一个废弃的车站遇到不讲理的人,结果人家还没开始动作,她就抄起路边的砖头要给人砸过去,把人给吓跑了……”
“听你这么说,她这人还挺有趣的。”沈谦双手插袋,背脊站得又挺又直,“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你请便。”
薛路:“明天见。”
待沈谦走后,他很快就收到了麦穗回的短信——
你明早再通知我地点。
——
第二天又是个大晴天,一大清早,围着城市的远山上就挂了一轮红如晚柿的太阳。田二接到薛路的电话后,火急火燎地便和锦竹从解放碑赶了过来。
半路上,田二打了个电话给沈谦,“沈哥,你还在宾馆?”
“嗯。”
“我们马上到。”
“你给我开的房间我已经退了。”沈谦屈腿躺在那张单人床上。
“为啥子?那你现在住哪儿哦?我的哥哥,这点心意你都不领……”
听着田二那一口重庆话,沈谦心情意外地好,甚至和他解释一通:“我在石碾盘这边重新开了间房。不是不领你的意,只是我在这边方便一点。”
“方便做啥子?”
沈谦看向眼前那堵米黄色的墙,轻笑了声:“这个你就别多问了。”
这座城市被山包围着,弯弯拐拐的小道四通八达,摇篮里的高楼很快就苏醒过来。又是火辣辣的一天。
九点左右,麦穗被手机震动给震醒了。她挣扎着从黑甜的梦中醒来,手指在屏幕上一滑。
“喂……”
“还没起床呢?”
听到是薛路的声音,她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薛路告诉她自己在附近的某个天桥上,让她洗漱洗漱就过来。
“离吃中午饭还早着呢。”麦穗闭着眼说。
“别啊,人家说了,一起去看电影呢,票都买好了,十点一十那场的。”
麦穗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呵欠,揉揉头发:“看电影?这也太奇怪了吧。我又不认识他们,哪有约去看电影的道理?”
薛路没给她犹豫的机会,“我这手机快没电了,你赶紧过来,别让人家等久了。”
她还想说什么,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半个小时后,麦穗到达天桥时,薛路已经不在原地了。她给他打电话,那边接起来,说他已经到了的ume。
她直接拆穿他:“是不是又看见哪个美女,跟上去就不管不顾了?”
薛路支支吾吾地,“那啥,我表哥……”
麦穗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别拿表哥来敷衍。”
“……那你直接过来吧。”
“我找不到这里的ume。”
他“悉心”教导,“百度地图这玩意儿,不是拿来当摆设的。”
麦穗挂了电话,认命地打开地图。她的方向感还算不错,很快就顺着指定路线找到电影院。
薛路就在电影院门口站着,见她来了,拿着一个甜筒满脸讨好地迎上去。“刚买的,快吃,待会儿化了。”
麦穗瞟了他一眼,又挖他痛处,“活该和女朋友分手。”
薛路笑嘻嘻地,也不反驳。她接过甜筒,看向周围,问,“你的朋友呢?”
“在六楼候着呢。”
“买的什么电影?”她又问。
“好像是科幻片。”
她“哦”了一声,意兴阑珊。
这时,一个牵着可爱孩童的年轻母亲从她面前走过,她禁不住多看了两眼。薛路见状,拍拍她的头:“你不停歇地找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了。”
麦穗看着四周的人群,口气淡淡:“我在试着休息。我怕等不到找到他的那天,自己就垮下去了。”
“那就好。”他欣慰道。
关于孩子的父亲,薛路没有过问。他心里很明白,像麦穗这种女人,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
跟着薛路乘电梯上了六楼,麦穗几乎是一眼就看见那个坐在圆形沙发上的魁梧男人。她粗粗一想,想起他是那天在火车站撞到自己的男人。
薛路指着那个形容粗犷,脖子上戴着粗金链的男人,“那是我表哥。”又指了指一旁的锦竹,“那是他女人。”
麦穗点点头。
薛路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沈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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